元旦晚會後台。
今年簡歡要代表部門表演一個話劇節目。
簡歡隻是一個不重要的小角色,但這是她第一次上台,她這樣的孩子從來都是當觀衆的,哪兒敢在别人面前表現自己。
她心慌、手抖,緊張得腦子空白一片,之前明明練習了那麼多遍,真的要上台,她卻要厥過去了。
燈光太刺眼了,太白太亮,聚光燈會照向她,可以把她慌張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
觀衆席黑壓壓一片,看不清楚。
如果出了錯,如果出了錯……
他們會笑她的。
簡歡想,但其實他們笑她,她也看不見。
她透過幕布的空隙看見了邊伯賢,他坐在第一排的最中間,正對着她,那是特邀嘉賓席,被一排裝飾在舞台上的彩燈照着,邊伯賢作為全校學生代表坐在那裡。
校長和主任在和他講話,相談甚歡。
他看過來了,對上了她的眼神,似乎是笑了一笑,還沖她招手。
簡歡紅了臉,後頭催場的學妹戳了戳她,小聲提醒:“學姐,學姐?該上台了。”
紅色幕布緩緩升起。
簡歡穿着紅色的裙子,披着頭發,臉頰紅撲撲,難得化了妝。
邊伯賢看着台上的簡歡,不太高興,但又挺高興。
小兔子敢上台了,是成長。
但被别人看見了。
其實沒什麼人注意簡歡,但他總覺得有人觊觎他的寶物,而且憑什麼不注意她,她是自己最好的小兔子。
話劇結束,演員謝幕,退場。
簡歡站在角落,她本來是個配角,不起眼,但邊伯賢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禮貌地和校長和主任打過招呼,托辭離開。
他走進了鬧哄哄的後台。
簡歡在卸妝,卸完後拽着裙擺踩着小高跟一路小跑,似乎沒看見他,跑進了用簾子和棍子臨時搭起的更衣間。
那是在角落,周遭混亂不堪,都是催場和背台詞的嘈雜聲,沒人注意他們。
邊伯賢觀察周圍,慢悠悠地踱步到牆壁與更衣間的不足五十厘米的空間,好整以暇地守着。
簡歡掀開簾子,看到邊伯賢的臉,一瞪大眼睛:“學長你——”
她的話沒說完。
邊伯賢把剛換好衣服的簡歡一把推進更衣間,把人按在牆上壓上去親,親的幾乎背過氣去了,唱歌的人肺活量好,而邊伯賢飙高音厲害,有鐵肺。
簡歡沒有。
嘴腫了,臉紅了,眼前都花了。
邊伯賢是挺野,但都是私下對她使壞,這是公衆場合,公衆場合邊伯賢都是文質彬彬。
隔着薄薄的一層簾子,旁邊就是有人的更衣室,外頭都是人,随便是誰現在進來都可以看到他們在這裡,在這裡——
“學長,你——”她停頓了很長時間,那時間裡看了邊伯賢好幾眼,邊伯賢臉色沒變,沒讓她看出什麼來,她洩了氣,不敢問了。
邊伯賢覺得很有意思,他适時鼓勵道:“之前什麼?”
她換了個問題:“學長接過吻嗎?在我之前?”
邊伯賢失笑:“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