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一頓,停止彎腰開門的舉動,稍微擡高了些,往樹林方向看了一眼。
“怎麼了?”中年人進入車内,随口一問。
喰種視線優秀,保镖确定自己有看見人影,也許是來找别墅主人的,他判斷不必理會,便說道:“沒事。”
停在别墅前的高級座駕漸漸駛離,快要看不見車尾了,焰才恍然想起為何有似曾相似的感覺。
……那是首相!
那個老頭子,是現任首相“若山”,他在電視上看過那張臉!
焰錯愕地睜大眼睛,呆立在原地,想不通首相怎麼會來找那位大人。
……總覺得無意間撞破不該發現的秘密。
焰感到頭疼,并決定當作沒這回事——他什麼也沒看到。
硬着頭皮向藍染坦承自己疏忽犯下的錯誤,和他想像的結果有出入,藍染并未斥責他,而是情緒穩定語氣也十分平靜地……要他進隔離室好好冷靜一下。
被關小黑屋的焰:“……”
很難說懲處力度對焰而言算輕還是重,他甯願受點皮肉傷,也好過被限制自由。但是他最終什麼也沒說,順從地接受處罰。
…………
……
東京八丈島近海,海洋設施“太平洋浮标”的某間儲物室,有兩個男人正用唇語進行交流。
雖然避開了監控,但基于謹慎,他們選擇無聲溝通。
一個人以為遇到同伴,抓緊時間交換信息;另一人壓抑心中無語,僞裝成對方同伴與之交談。
被諸伏景光誤認成是另一個自己,這件事純屬意外,這個男人觀察細微出乎他意料。為避免諸伏景光起疑,安室透把槍收了回去。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要從一個小時前說起。
僞裝身份潛伏進來的諸伏景光察覺有一名職員行為有異,他比安室透更早來到太平洋浮标,調查過這裡的工作人員活動範圍,安室透出現在他平常不會前往的地方,他第一時間便懷疑有人替換了職員身份。
諸伏景光想确認職員是不是自己猜測的那個人,他來到這裡有任務在身,根據卧底提供的情報,組織有一名代号“賓加”的成員已潛入太平洋浮标,他要聯合安插在組織内部的卧底一起将賓加逮捕!
他跟蹤職員進入儲物室,手裡握着一把槍。察覺身後有尾巴的男人就等着他露面,舉起手.槍對着他,又在看見他經過僞裝的面容後松開按着闆機的食指。
安室透隻是湊巧見過諸伏景光這張易.容面具,知道來的是誰,他們立場不同但沒有交手必要,才會抑制住動手念頭,偏偏他的小動作被諸伏景光看見,進行錯誤解讀。
【果然是你! 】
安室透:“……”
他該不會把我誤認成同位體了?
【……情況如何? 】算了,将錯就錯。
諸伏景光用唇語回覆,他尚未鎖定目标,隻知道賓加極有可能僞裝成被賦予控制權限的工程師,這樣才能利用後台程序放其他組織的人進來。
賓加假扮成誰,這是連組織成員也不清楚的秘密。他們保持合作,不會計較使用何種手段,更不會過問為達目的成員所采取的行動。
“沙沙……喂?聽得到嗎?”
耳機裡傳出男孩稚嫩但超齡沉穩的聲音,安室透面不改色繼續應付諸伏景光。
“喔,終于通了。”L确認接通後沒有鋪陳地直接說:“售後服務,勸你盡早離開,浮标很快就要沉沒了。”
安室透差點控制不住表情,像是知道他想問什麼,L好心地給他解惑:“千景下令讓黑澤炸沉那裡。不管你要調查什麼,都收手吧。”
他們是一個團隊,除去隐密項目,通常藍染發布指令,渡從前端送出信息,L與尼亞也看得到。某方面來說,這樣的運行模式變相證明了藍染對兩名高智商男孩的縱容,絲毫不介意讓他們掌握充足情報。
安室透沉着臉,另一個世界沒有黑澤千景這個人,琴酒決定炸毀太平洋浮标的原因,大概永遠無法得知答案了。
啧,白跑一趟。
【你怎麼了? 】諸伏景光疑惑地看着安室透,直覺有那裡不對,沉默半晌後突然問了一個問題,答案隻有近期與他交流過的本尊會知道。
【你懷疑我? 】安室透失笑,往諸伏景光的方向移動,【有戒心是好事。 】
【别動!再靠近我就要開槍了! 】
安室透沒有給諸伏景光反應時間,他一拳砸向諸伏景光面門!
拳風掀起頭發,面具被刮破一小道痕迹,諸伏景光并未卻步,槍托用力砸下,另一手抓向對手!
“砰!”
諸伏景光撞向置物架跌坐在地,背部和肩膀傳來刺痛,他擡手護住腦袋,物品零散墜落,場面混亂不堪。
安室透收回将人踹飛的腿,垂眸一瞥被扯下的假發。
他原本應該是想抓面具,但距離不夠才臨時轉換目标。
——真是個敏銳的男人。
安室透彎腰撿起假發重新戴上,瞥了一眼撥開雜物試圖起身的諸伏景光,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諸伏景光按着撞傷的肩膀忍痛追到走廊,通道卻已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