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紹賢和張一曲被推進石牢裡,鐵栅砰的一聲關上。
張一曲抓住鐵栅,大喊道:“你們破壞規則!巫峨!你沒好果子吃!!**!!”
石牢鑿在懸崖内,貼着懸崖的一面還是個全景大天窗,隻是沒有窗戶,稍有不慎就會摔下去。崖壁上不斷往下滴水,整個環境非常悶熱。
林紹賢解開扣子,走到懸崖邊往外看了眼。對面是祭台,祭台上有4個巨大的石雕,其中一個和巫鹹一模一樣,想來是曆代首領的雕刻。
林紹賢胸口有四個窟窿,是巫流星留下來了,此時還在往外流着血,他捂住胸口坐回去,瞥了眼還在叫嚣的張一曲。
張一曲的叫罵成為回聲在監獄裡不斷重複。
林紹賢被吵得頭疼,他道:“你冷靜點。”
張一曲充耳不聞,抓着欄杆繼續叫罵:“巫峨,你出來!縮頭烏龜!!!”
林紹賢道:“别叫了,冷靜點。”
張一曲:“巫峨!你特麼*********”
張一曲越罵越難聽,幾乎把所有的髒話都罵了出來,簡直像個沒素質的小混混。
林紹賢歎了口氣,索性不去搭理。
十分鐘後,張一曲罵累了,松開欄杆,坐到監獄的另一邊,和林紹賢相對而坐。
張一曲的氣沒出撒,見林紹賢好欺負,罵道:“都怪你,慫包一個,菜雞。”
“嗯。”林紹賢不冷不熱地回應:“那真是對不起。”
林紹賢陰陽怪氣,張一曲更怒了,他忽地站起來,就要去揍林紹賢。
林紹賢忙說:“你冷靜點。”
“冷靜冷靜!!“張一曲一腳踢在木凳上,罵道:“你特麼複讀機啊!!”
林紹賢盯着張一曲腳,問:“腳疼麼?”
張一曲咬着牙,一瘸一拐坐下去,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疼得還是氣得。
林紹賢也有些煩躁,他摸了摸口袋,掏出煙盒,裡面的煙因為受潮已經蔫了,他把蔫巴的煙塞進嘴裡,點上火,狠狠吸了口。
張一曲舔了舔唇,說:“給我來一根。”
林紹賢把煙扔給張一曲。張一曲抽了口,突然就開始抹眼淚。
林紹賢愣了下,笑問:“哭了?”
張一曲怒道:“滾蛋,老子哭個毛……你笑個毛!擦!”
林紹賢收回笑容。
張一曲吸了吸鼻子,說:“狗日的,他殺了我大師兄,他怎麼下得去手,我們一塊長大的。”
林紹賢點頭。
張一曲又說道:“他幫着外人搞我,你說我能不氣麼。”
林紹賢還是點頭。
張一曲吐出口煙,看向林紹賢,問:“你說咋整?”
“逃啊。”林紹賢說。
張一曲彈了彈煙灰,抹了把眼淚,說:“我能逃,你能逃掉麼?菜雞一個,帶着你,還沒跑出門就被抓回來了。”
林紹賢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張一曲還想着帶他一起逃。他張了張嘴,失笑道:“我不逃,你逃。”
張一曲瞥了眼林紹賢,喪氣道:“我能把你一個人丢這麼。”
林紹賢盯着張一曲,說:“他們又不殺我。”
張一曲有些茫然,問:“啥意思啊?”
據林紹賢的分析,這群巫是沖着他體内的“神”來的,但巫鹹也說了,“神”和自己是一體的,自己隻有活着,才有利用價值。
張一曲就沒有任何價值,還會礙事。按照這群女巫的狠厲性格,她們一定會殺了張一曲。
張一曲琢磨下來,也猜到了大概,他站起來,狠狠摔掉煙屁股,怒道:“擦,他們要殺我!”
“嗯哼。”巫峨站在門口,盯着張一曲,說:“你猜對了。”
張一曲側頭看向巫峨,頓時冒火,張嘴要罵。
巫峨知道他的脾氣,先開口制止他,說:“先别罵,我放你走。”
張一曲的髒話被堵在舌根下,他咽了口唾沫,問:“幡然醒悟了?浪子回頭了?”
巫峨拉開牢門,走進來,說:“我放你走,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滾蛋。”張一曲抱着胳膊,說:“跟你談屁的條件。”
巫峨說:“活着。”
張一曲怔了怔,松開胳膊,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巫峨走向張一曲,說:“我有我要做的事,事成之後,我會把時空卷軸還給你,我不會讓你難做,但我不知道要多久,這不是我們的年代,這裡很亂,你得活着。”
巫峨眼裡的關心真切,這讓張一曲更摸不着頭腦了,他咬着牙,說:“你特麼這是弄哪出……你殺了大師兄,跟我在這裝高尚……”
“我沒殺他。”巫峨推開張一曲,說:“隻是把他關起來了。”
“哈?”張一曲一時難以接受認定的事實。
巫峨突然看向林紹賢道:“林先生,得罪了。”
“???”
巫峨沒等林紹賢回應,勾起林紹賢體内的一縷能量,一掌将張一曲推出懸崖,接着一股龍卷風拔地而起,直将張一曲卷入其中,扔向山下的城市。
張一曲剛走,“嘭”的一聲,牢門再次被推開,巫流星帶着幾個巫師站在門口,掃了眼石牢,問:“人呢?”
“跑了。”巫峨說。
巫流星看向巫蛾,問:“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