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哦呀!他這次還不上場啊!”
所有人都進場了,卻遲遲不見那個藍色頭發的少年。
天童邊說邊朝一旁的牛島看去。
“我看是被牛島前輩打怕了吧!”
自從上次看見牛島若利對南秋過于友好的态度,五色就有些鬧小脾氣。
說到底牛島前輩為什麼那麼看中那個家夥,明明上次比賽輸的一塌糊塗,對此五色忿忿不平的拿起排球用力扣下去,然後死死盯着烏野的方向,似乎要在還未出現的某人身上紮個洞才能滿意。
牛島不做任何評判,隻是内心覺着及川和南秋為什麼都那麼固執而感到一絲惋惜。
“抱歉,我來晚了!”
少年喘着粗氣,額頭、鬓角還帶着幾滴汗珠,看得出他是急匆匆跑過來的。
早上睡過頭錯過集合時間,打車過去的途中正巧遇到孕婦臨盆,南秋原本是想把車讓給對方的,結果孕婦一個人太害怕硬是拽着南秋的衣服不讓走,沒辦法南秋便陪着孕婦辦好手續才得以趕回賽場。
原本氣氛就夠讓人緊張的人,結果發現自家球員少了一位,還遲遲不接電話。
讓衆人懸着的心更加喘不過氣來。
“我還以為你又要臨陣脫逃了呢!”
田中咧嘴微笑,摩拳擦掌,似乎想給南秋來套“全身SPA”。
看着田中龍之介捏的節嘎吱作響的骨節,南秋身上一陣幻痛。
“我還是很有原則的。”
南秋乖巧誠懇的說到。
“aki,你可終于來了,知不知道電話不接、消息不回的很讓人擔心啊!
“而且竟然比白鳥澤他們來的還晚,風頭真是讓你一個人搶光光了啊!”
菅原笑着狠狠揉搓了一下南秋的腦袋。
“抱歉!”
努力平複氣息的南秋很是羞愧。
提心吊膽的衆人在看見南秋後狠狠松了一口氣。
“怎麼樣能上場嗎?”
“來時做好熱身運動了。”
“行!那就準備上場吧!”
總感覺今天的aki有些不一樣。
好像更安靜了,也更加……
更加什麼呢?日向說不出來,非要用一個詞的話就是春天!
給人一種勃勃生機的感覺!
明明來的時候還有些緊張,結果在陪孕婦去醫院後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一切都交給你了!”
田中拍了拍南秋的肩膀。
“嗯,我知道了。”
糟糕!莫名覺着今天狀态很好,身體很輕松自由,手腕沒有再隐隐作痛,場館的空間距離、溫度、味道,都盡在掌握之中。
南秋用力握了握左手,糟糕,有種回到16歲時的錯覺!
如果說烏野其他球員在場上或多或少帶着些緊張的情緒,那南秋就像是回自己老家一樣輕松潇灑。
光靠發球就拿了七分!
面對的可不是什麼名不經傳的小球隊而是白鳥澤啊!
這是什麼樣恐怖的新人選手啊!
可惜,原本還想拿個十分八分的。
南秋回到位置上,臉上寫滿不情願的看着對面球場。
這讓白鳥澤的其他球員看得牙癢癢。
烏野這邊倒是一陣歡呼雀躍。
“好樣的,aki!”
大家一擁而上的對南秋上下揉搓着。
大概是因為南秋過分潇灑的得分模樣,大家過于緊張的氣氛變得緩和很多。
場外的烏養教練瞪大了眼睛,這小子也隐藏的太深了吧!
以前隻是覺得南秋對比賽很老練,但沒想到打球是這麼猛的,接發球在他手裡沒掉過一分。
真沒想到,他會主動請求成為首發成員。
是因為白鳥澤嗎?
烏養系心看着球場上的少年,想到南秋對着衆人鞠躬誠懇的模樣,用手摩挲下巴思索着。
今天的狀态格外的好啊!
原本烏養内心幾分糾結的情緒立刻消散。
“感覺aki對左撇子的選手很熟悉呢!”
“因為我遇到過一位跨不過去的高山。”
嗚哇!這話裡意思不就是白鳥澤的牛島若利不算什麼嗎?
好狂妄的話!
對于其他人來說,牛島若利的強大是有目共睹的。
更何況上次比賽他們對上白鳥澤的時候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其中包括南秋。
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變化也太大了吧!
衆人内心複雜萬分。
鹫匠鍛治眼神銳利的盯着南秋一頓掃射,然後閉了閉眼睛,中氣十足的對着白鳥澤大喊:“你們是沒吃飽嗎?打球打的那麼軟?”
可惡被教練罵了,都怪那讨人厭的小子!
嘴上那麼說着,五色内心卻有些不甘心,畢竟對方真的很厲害。
對面那小子是被掉包了吧!和上次畫風簡直就是天差地别。
白鳥澤其他球員内心也氣的牙癢癢。
唯有被全部防守住的牛島若利依舊保持着主将的風采。
甚至嘴角隐隐帶着笑意。
兩對得分不相上下,分數咬的很死。
雖然南秋能得分,但是體力消耗也不是蓋的。
原本還想先拿下一局的,果然白鳥澤很厲害啊!
看着僅僅三分的差距,南秋内心感歎道。
明明才第一局結束,南秋就覺得體力消耗大半了,這樣下去可不行……
比起力量型選手,南秋是一位更加注重技巧的選手。
牛島的每一次發球,震得手發麻,真是久違的感受到“大炮”的威力了。
不行,得想想辦法。
既然自身的力量不夠,那就……
南秋回想起田中龍之介前天晚上說的話,你要相信你的隊友,不要擔心,我們都會幫你的。
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最終定格在上場前田中對她說的話。
多餘的奇怪情緒全部屏蔽,至少讓她自由一次!
“那個,我想請大家幫個忙!”
比賽來到第三局的後半場,白鳥澤被迫選擇暫停。
太可怕了……全場一片寂靜。
不僅是白鳥澤,就連烏野也覺得有些看不清眼前的這位少年了。
多麼令人恐怖的操控能力。
隻要聽從他的話,得分便成了輕而易舉的事情。
算準己方選手的能力,誘導對方選手走入陷阱,然後把對手吞入腹中。
烏野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不可思議的比分21:13。
這可是白鳥澤啊!
烏野像是第一次認識南秋。
在第三局的時候,白鳥澤的選手都沒有在南秋手裡拿下一分。
牛島若利的球有多重多難接,大家都心裡都非常清楚。
從南秋手腕紅腫的模樣也知道那球的重量。
可他表現出來的技術遠比之前高上太多。
“嗯?”
感受到大家微妙的沉默,南秋歪頭表示不解。
第一次見面時,就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好不容易在相處過程當中緩和了許多,在剛才比賽中,烏野其他隊友們覺着和南秋之間又多了一層厚厚的壁。
尤其是那雙冷靜過頭的眼睛,非人感太強了。
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局白鳥澤幾乎沒有翻盤的餘地,雖然不可以掉以輕心,可對比前兩局打的那叫一個辛苦,這巨大的反差,讓人很難平複心情。
“不用害怕,照着我說的做,會赢的!”
他!他笑了!在傲慢平靜地語調中透露出一絲愉悅癫狂的味道。
不容違抗……
好像他們不小心看到南秋真實性格下的冰山一角。
很難說這樣好還是不好。
在南秋的指揮下,沒有球是接不到的,沒有球是打不回去的。
可是這樣,他們的意義又在哪裡?
這不是她一個人的遊戲,大家也都不是他的棋子。
任他人擺布得到的勝利,真的會讓人開心嗎?
烏野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同樣白鳥澤也是一片死氣沉沉的。
這樣的打法很少見。
鷹隼似的眼神,絕不容許他人侵·犯自己的領地的掌控者。
“這樣高能量的消耗,那小子撐不了多久的。”
鹫匠鍛治沉默許久後,開口給了白鳥澤一支有力的強心劑。
“就算這樣,那個人真的和他們同為高中生嗎?”
“真是可怕呢!”
作為直覺系的天童覺,頭一次見到比自己還像妖怪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