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孤身一人,獨享苦澀的夏天,将甜都留與旁人。
“嗯,有我在。”
不管是出于什麼,他們此刻,都是同一條道路上的人。
玄上音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察覺到了他有些異樣的情緒,但此時的她心思放在了其他事情上,隻簡單以為,這隻是因為即将到來的戰争。
……
“人員是否疏散完畢?有無遺漏?”
“再仔仔細細地探查一遍!”
穿着制服面容凝重的人們在本該喧鬧無比,此時卻顯得有些寂寥的城市裡穿梭,大街小巷裡遇見了也隻是沉靜地點點頭,然後繼續忙碌着。
沉重肅穆的氣氛好似傳染力極強的病毒一般迅速擴散着。
“一組确定完畢!确認無遺漏!”
“二組确定完畢!确認無遺漏!”
“三組确定完畢!确認無遺漏!”
……
“七組發現未撤離人員!正迅速掩護撤離!”
“八組确定完畢!确認無遺漏!”
……
“報告!該地區全員撤離完畢!”
或許是因為檢查完畢,有些忙亂的人群稍稍松懈下來。
“真是會給人找麻煩啊,本來祓除詛咒就已經夠忙了。”
“誰說不是呢?本來這個時候正常上班的人都該下班了吧,而我們還要在這裡……”
……
小聲的抱怨聲傳入七海建人的耳朵裡,人生格言‘咒術師就是狗屎’‘勞動就是狗屎’的他此時卻罕見地沒有産生這樣的想法和情緒。
明明最讨厭咒術了,可他還是回來了。
明明最讨厭加班了,可是他還是站在了這裡。
那雙深邃的眼睛裡藏在護目鏡之後,難辨神色。
成熟的金發咒術師難以克制想起那個仲夏的午後。過于耀眼的太陽,令人厭煩的蟬鳴聲,過于活潑總是唧唧喳喳說個沒完的同期,兩個不靠譜的人渣前輩和唯一的女生。
當時隻道是尋常。
人啊,永遠無法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
他抽出随身帶着的武器。
另一處的五條隔着繃帶,‘看着’遠處慢慢出現的咒靈大軍。
現在,它們是需要祓除的敵人。
不管是它,還是他。
這場早有預謀的戰争按其主人的宣戰言論準時到來。
但他——去了哪裡?
并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五條悟暗自思慮,明明是那麼愛出風頭的一個人。
玄上音奈看着醜陋的咒靈們在大街上大搖大擺或飛行或走動着,臉上露出頗為嫌棄的表情。
隻是一隻兩隻倒也還好,這樣大面積地出現,好似末日一樣的場景實在是讓她有些惡心了。
也不知道傑是怎麼忍得下去的。
“就是那個繃帶吧。”
并未跟着前去高專宣戰的米格爾問道。雖然是疑問句式,但是語氣卻是肯定的。
本場戰争充當軍師傳遞重要消息的菅田真奈美回以肯定答案,“沒錯,其他人就由我們負責。”
二人站在高樓之上,俯瞰着這一場前所未有的動亂。
“音奈,你先與菜菜子美美子一同行動,等到米格爾撐不住了再上場。”
“喂!未免也太小看了我了吧!我雖然還不自傲于能與咒術界最強相抗衡,但僅是拖住他那麼十幾二十分鐘,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認為自己被低估了的米格爾摩挲着咒具黑繩不滿出聲道。
“我知道了。”
玄上音奈隔着無線通訊工具,聽着對面傳來的有些失真的聲音回複道。
此時富江已經回到了她身邊,而夏油傑獨自一人前去高專。
玄上音奈安靜地觀看事态的發展。
還在猜測夏油傑此行是前去京都的五條悟在這個時候收到了伊地知的消息,雖然晚了一步,但是他的反應行動無愧于‘最強’之名。
“難道被他發現了?!”
菅田真奈美一驚,看着五條悟刻下咒印将兩位學生傳送離開,立馬猜測到他們真正的企圖很有可能已經被發現了。
米格爾開始抱怨計劃的不完善。
雖有些慌亂,但是以兩人還能閑聊的狀态,說明事态并未太過脫離他們的掌控。
夏油傑了解五條悟,五條悟又何嘗不了解他呢?
或許,他根本就沒考慮過能夠瞞住他,隻是,他不得不那樣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