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水流炮中噴出一道光束,黑潮竟被瞬間打散。那沖擊的勁殺傷力不大,但散開的全是淨化之力,污染的黑氣在白光中消散,水中的污染海獸在威脅下竟産生了片刻遲疑。
觀衆席上爆發出一陣驚呼,議論聲此起彼伏。
“居然讓一個淨化卡師當替補?這心也太大了吧!”
“閉嘴吧,她過去可是救人的!”另一個人低聲反駁,目光緊緊盯着賽場。
淨化系卡師精神力純度要求極高,都是稀缺人才,基本都被各大醫院挑走,沒想到竟然會在替補席裡,在黑潮侵襲的情況下,反而比救援隊還好用。
科克希站在總控室内,手心已經微微出汗。他對這個學生并不算太了解,但是以她的身體素質來說,長時間爆發淨化技能,顯然是在透支自己的靈力。
他把霍缪和柯九都叫了過來,提醒她們随時做好準備,黎想如果一直這麼耗力,肯定撐不了多久。
黎想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水流炮的後坐力讓手臂微微發麻,她咬緊牙關,目光依舊死死盯着前方,在黑潮再次逼近時再次發炮。
逃竄的隊伍人數越來越多,拉不住的直接用繩索捆住免得被抛飛,而沖浪闆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很快,他們迎面撞上了一艘飛速航行的水母船,時不時有水流探出将掙紮的選手給拉了上去。
黎想眼睛一亮,那是另一支海族隊伍!
她心中的小算盤頓時敲響,忽而揚聲道:“前面的朋友,能否搭把手啊!”
珊澤一驚,手腕上的共生水母瞬間膨脹成防禦形态,等靠近後才發現是熟人,兩邊一合計,很快把沖浪闆上的人轉移了過去。
黎想的靈力重新輕靈起來,她踩着沖浪闆:“臧學長,麻煩先帶着這些人上岸,我再去看看有沒有其他掉隊的。”
有了海族幫忙,混在黑潮中的海獸被血腥味吸引,瘋狂地追逐着,卻始終追不上。它們的憤怒化為滔天巨浪,血色在潮水中彌漫,仿佛整片海域都被染成了暗紅。
黎想的眉頭緊鎖,手臂因過度用力而充血,她一邊維持着沖浪闆的速度,一邊警惕地觀察着黑潮的變化。突然,她注意到黑潮中的血色愈發濃烈,心中猛地一沉——這根本不是普通的黑潮,而是獻祭!
珊澤正在掌舵,此時也滿眼震驚,這種高級的技能,絕不是普通海獸能夠掌握的!
黎想調轉方向,肩上的巨型水流炮再度亮起,沖天的淨化之力中,斷肢殘骸不斷掉落,黑氣在空中彌漫,無盡的怨力如潮水般湧向她的身體。
她感覺背上火辣辣的疼,仿佛無數細針刺入海洋紋章。她瞬間明白為什麼海獸陷落得這麼快,夾着怨力的污染對海獸來說是劇毒,就算是海族,也很容易會失去理智,成為怨念的傀儡。
她的嘴角溢出鮮血,黑潮中忽然閃過一道灰撲撲的影子,她定睛一看,竟是一條小虎鲸!它被黑潮卷得暈頭轉向,兩眼冒着蚊香圈,已經精疲力盡,随時都有可能被吞沒。
黎想迅速将它撈上沖浪闆,發現它體型嬌小,竟然還是隻幼崽,沒想到能在海潮中堅持到現在。
她靈機一動,低聲說道:“不好意思了小家夥。”
小虎鲸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秒便被吸進了馭靈卡中。
海洋紋章中涼意拂過,馭靈附身的瞬間,黎想甩手幻化出三條虎鲸虛影,速度驟然提升。它們在前方拽着沖浪闆,迅速拉開了與黑潮的距離,甚至靠着純淨的靈力誘着污染海獸們開始繞圈。
黑潮依舊在身後咆哮,但黎想已經找到了節奏,帶着隊伍在海面上疾馳,直到前方突然豎起一道冰牆——奚溟趕到了!
一番周折,海族們帶着水母船沖上沙灘,徹底遠離的黑潮。
人群中的治愈系卡師們開始穿梭治療,那些在黑潮混亂中撕裂的傷口竟然閃過黑色鱗片狀反光,像極了海族變異,她還來不及細細思索,背後壓制住的灼熱再度襲來,頓時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地。
當她再次蘇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了,四周安靜得可怕,隻有醫療艙的儀器發出輕微的嗡鳴。
黎想微微側目,這還是她第一次被放進這麼黏糊糊的醫療艙裡,她一擡手,艙體忽然就開始“滴滴”響了起來。
自動門打開,霍缪快速閃了進來,滿臉欣喜:“你終于醒了啊!”
黎想擡眼:“我睡了多久?”
霍缪趴在醫療艙上:“你已經昏睡三天了,黑潮的範圍太大,海中隐藏的旗幟點都被破壞了,岸上的比拼又持續了兩天,昨天比賽剛剛結束。”
她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柯九的身影。
霍缪一眼看出了對方的疑惑:“你昏迷後,柯九也去了賽場外圍支援,掃蕩完就能回來了。”
黎想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她勉強撐起身子,霍缪趕緊打開艙門将人扶起:“聯系過了嗎?”
霍缪:“還沒呢?按理說應該快回來了。怎麼了嗎?”
黎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閉上眼睛,試圖通過卡牌感應位置——畢竟,柯九身上帶着她的卡牌,必要時候應該還能擋上一擋。
然而,識海中的感應卻讓她心頭一緊,卡牌的位置遠得超乎想象,根本不在賽場外圍,甚至不在她預料的任何區域。
“不對勁……”黎想低聲喃喃,“難道她不小心進入賽場了?”
賽場中可還有黑潮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