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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39章 血雨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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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阿克曼于正午時分抵達了守衛軍駐地,塔爾在他出現後不久便與帕加羅和瑞秋道了别,隻身回到了西南氣根。

巴哈慕大火之後的守衛軍駐地表面上并未有多大變化,但塔爾直到抵達瞭望台下才發現布防與先前大相徑庭,既非原本左恒的手筆,也不是虞影溯的。

“快别抱怨了,我都從昨天傍晚站到現在了,”守衛之一長歎一口氣,“桑副團長讓三分之一的邊境騎士都守到自己家門口去了,這裡人當然就不夠了。”

“指揮官不是換人了嗎,怎麼還那麼多傻缺聽那土财主的?”旁邊的人抱怨道,“桑荏要真那麼有錢早去琳琅天城了,再怎麼不還是被霍爾·拉弗雷恩壓在屁股底下?看他能耐的,我隻當國王來了呢……真想不明白。”

“有啥想不明白的,他們不信玄青栎那小孩兒也不信那吸血鬼,不跟着桑荏還跟着誰?”守衛壓低了聲音,“但我甯可被吸血鬼坑死,也不想給人渣賣命。巴哈慕那群人怎麼不挑桑荏在的時候放火?媽的一起燒了不是幹淨!”

塔爾腳下一動,一顆石子便滾到了守衛腳邊。突如其來的聲響讓那兩人瞬間警惕,又在看見來者何人之後猛地松了口氣。

“指揮官,”守衛行了個禮,“您……”

“告訴玄青栎和佩卡曼金指揮處集合開會,立刻,别聲張,”塔爾壓着聲音,又看向了他身旁那人,“卡爾,召集巴哈慕守衛軍所有暗樁,半小時後的輪調期間全員抵達桑荏住處,之後一切聽從佩卡曼金指揮。”

卡爾在短暫的愣神之後險些沒壓住那股從心底洶湧而出的激動之情,梗着聲說“是”。

“指揮官,您……”

“我去找虞影溯,”塔爾看着他,“對吸血鬼有敵意不是壞事,也沒人規定你們必須要信任他。”

守衛一愣。

“人類是在他們的是食譜上,”塔爾低聲道,“但也在人類自己的食譜上。”

指揮處和他離開時并沒有多大的變化,虞影溯坐在主位上,似乎從很早之前就已經在等他了。

“情況不錯,”塔爾坐在他面前那張桌子上,“細節等亞伯和阿諾德和他們談,但我們要先解決桑荏。”

“殺了?”虞影溯問。

“不夠,他死了桑家照樣捏着法拉特亞,本質上沒什麼變化,”塔爾頓了頓,“我想聯系追羽。”

“要月眠城出手?”

“不,讓東樓江家出手,”塔爾頓了頓,“但江家……”

“我們拿不準他們是和追羽關系好,還是和玄家關系好,”虞影溯明白他的意思,“江家兩位家主是孿生兄妹,江衡延和江蘭煙,二十八歲,和追羽算是一輩的。”

“伯蘭用來送信的蝙蝠還在嗎?”塔爾問,“寫封信帶給追羽,連同先前雷恩傳來的名單一起,來回最快多久?”

“三天。”

“夠了,”塔爾敲了敲桌面,“這三天觀察一下桑荏。”

玄青栎和佩卡曼金敲響了指揮處的門,塔爾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盡數告知之後給了他們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是跟着他和虞影溯,還是保全自身。佩卡曼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但玄青栎卻在片刻的由于之後問了一個問題。

他想知道月眠城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現在不能給你答案,”塔爾說,“追羽的回信會在三天後抵達西南氣根,你可以那個時候再選。”

“那這三天……”

“我要去一趟蒼炱西樓,”塔爾說,“三天後回。”

玄青栎下意識地去看虞影溯的臉色,卻發現他似乎并未有什麼異常。

“什麼時候走?”虞影溯問。

“晚上,”塔爾說,“天黑之後。”

虞影溯點了點頭。

“傳令的人告訴我你讓守衛軍暗樁都轉移到桑荏附近,是要抓他的把柄?”佩卡曼金問,“還是有别的打算?”

“他在守衛軍裡有有人,轉移暗樁會讓他把注意力集中到巴哈慕森林,無暇顧及後方,”塔爾說,“雙重保障。”

“這裡交給我,”虞影溯抓住了他的手腕,轉頭對另外兩人說,“明天上午十點再來。”

佩卡曼金拽了一下玄青栎的衣袖:“好,那我們先告辭了。”

塔爾從沒覺得從這張桌子到指揮處入口的這段路有這麼長,他想讓佩卡曼金和玄青栎走得快一點,再快一點。那扇門好像過了一整天才終于被關上,塔爾盯着自己的指尖,在擡頭的瞬間被對方捕獲了咽喉。虞影溯的眼睛閃着血光,塔爾覺得他在生氣,但又看不出那雙眼睛中究竟藏着什麼樣的情緒。

“什麼時候想好的?”虞影溯問。

“昨晚,”塔爾低聲道,“我……”

“噓……”虞影溯湊到他耳邊,“乖,我抱一會兒。”

他的呼吸很輕,像是對待瓷器一樣小心翼翼。塔爾狂跳不止的心髒在十多秒之後緩緩歸于平靜,他擡起手臂搭上了對方的後肩,用額頭觸碰他頸側。

“我沒生氣,”虞影溯說,“我們總有一個要去趟西樓,不是你就是我,我知道。”

塔爾頓了頓:“我也沒覺得你生氣了。”

虞影溯笑了,他用手掌抵住了塔爾的後腰,用一個占有欲十足的姿勢封住了退路。

“佩卡曼金給我們找了個住處,已經打掃好了,”虞影溯說,“可惜我們沒時間。”

“把桑家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巴哈慕守衛軍就能掌控法拉特亞,”塔爾低聲道,“桑家和左家倒了之後有亞伯和阿諾德在,西南能穩下來。”

“邊境騎士團歸玄家,蒼炱的另外兩個家族不會有異議?”

“這是追羽的事情,你都把東西塞進他手裡了,捏不捏得住是他的事情,”塔爾說,“還有佩卡曼金。”

“那就送信吧,”虞影溯指尖一揮,賽爾芬的蝙蝠便憑空出現,“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塔爾的指尖一縮,他被對方身上的冷香籠罩,本就有些神志不清。

“桑荏在譚城,我天黑之後要去一趟,那邊不太安分,”虞影溯全然不在意他稍縱即逝的僵硬,繼續道,“你回來之前我來穩住他,但桑家的線埋在地下,你準備怎麼辦?”

“帕加羅說桑荏身邊有個親信,叫唐菱。”

“守衛軍的人?”

“不是,是尤金的人,”塔爾頓了頓,“桑荏對待叛徒的手段很絕,唐菱掌握了他太多秘密,一旦……”

虞影溯明白了,塔爾要他們自相殘殺。

“要我做什麼?”

“穩住玄青栎的位置,但給桑荏一種他即将奪權成功的錯覺,讓佩卡曼金無意間暴露自己巴哈慕守衛軍的身份,然後等桑荏上鈎,”塔爾說,“之後注意他的動向,等我回來。”

“我可能不會用很光明的手段。”

“我也不會,”塔爾的聲音帶着笑意,“隻要佩卡曼金信任你,其他人的看法無所謂。我甚至希望你的手段越陰險越好,隻要讓玄青栎感到恐懼……”

那麼未來的“背叛”就會越發的理所應當。

“那先來點報酬。”

唇舌相觸的瞬間,塔爾忽然想到他們之間幾乎每個吻都帶着血的氣味。虞影溯從不收斂自己的獠牙,塔爾時常會有種被捕獲的錯覺。那些微弱的疼痛喚醒不了他,隻會帶着他沉進海底,即使被溺死也甘願。

“你也會因為一個吻就産生沖動。”

“那不然呢?”塔爾問,“你希望我沒反應?”

虞影溯失笑。

“我一直以為你會恨我,”塔爾說,“因為烙印。”

“不至于恨,但最初覺得很煩,”虞影溯直起身,“你昏迷的時候我甚至想把你扔了……還好沒扔。”

他眼中的塔爾仰着脖子,像是獻出咽喉的祭品,毫不設防。他輕而易舉地就能絞斷對方的脖子,手掌也不自覺地觸及他頸側的皮膚。

虞影溯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壓抑不住本性,深埋在骨血裡的破壞欲叫嚣着想要沖破束縛。他喜歡血液的顔色、氣味,喜歡那種黏膩的手感,更喜歡那種誘惑着他的味道。

“你也扔不掉,”塔爾看着他赤紅色的眼睛,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抓住的東西永遠不會放手,即使灰飛煙滅。”

塔爾一整個午後都在睡眠中度過,他三天未曾合眼,趴在虞影溯肩上睡了個天昏地暗。他依稀記得後背輕輕拍打的手掌有着人類的體溫,而再次蘇醒之時本想問,卻被堵住了所有的話語。

直至搭上前往西樓的馬車,塔爾依舊在回味臨别前的那個吻。虞影溯先是像是發了瘋一般汲取他口腔中的血液,又咬開了他的咽喉,讓窒息感将他吞沒。塔爾混亂的喘息聲險些讓他失控,他說有時候窒息感和人類高潮時的感覺很像,無力又恍惚,掙紮不止卻無濟于事。

西樓距離西南氣根不算遠,馬車趕路日夜兼程,不到一整天的時間就能抵達,但塔爾在入夜之後依舊選擇了自行前往。他向旅店的老闆買了一匹馬,披星戴月地狂奔,終于在次日正午之前趕到了西樓。

桑家位于西樓的近郊,地處偏僻,但規模龐大。如今的桑家由桑荏的幼弟桑阙執掌,心腹唐菱跟在他左右,一方面是保護,另一方面也是監視。桑阙和桑荏的多疑一脈相承,桑家在他們手中壯大,也同樣因此處決了不少原本遊移不定的家臣。

塔爾攀在桑家的飛檐下,将自己藏匿在無人可查的陰影之中,在桑阙的書房空無一人之時将一封信塞進了待處理的書文堆中。那是一張往來的費用清單,唐菱和左恒的私下交易在左家滿門被抄後全部到了塔爾手裡,而這張好巧不巧,與法拉特亞息息相關。

桑阙在當日傍晚看見了那份清單,他并未聲張,而是裝進了信封,與另一封手寫書信一同讓唐菱親自帶給桑荏。唐菱入夜之後便騎馬上路,塔爾本以為可以就這樣一路尾随他回到譚城,卻不料半路遇到了刺殺者。

他們的目标就是唐菱。

“等你很久了,唐先生,”為首的蒙面人低聲道,“有人雇我取你的命。”

“誰。”

“死人不用知道這些。”

塔爾看得一清二楚,那些人刀上的暗紋相同,顯然出自同門。唐菱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然而在密集持續的攻勢下依舊難以全身而退。蒙面人砍下了他的一條胳膊,那封信從他胸口落到了地上,

“你們——是江家的人……”

“喲,看來是刀法暴露了,”蒙面人蹲下身,挑起他的下巴,“蘭煙讓我給你帶句話,說你的主子完蛋了,你在路上可以走慢點等等他,因為很快……你就可以繼續當他的狗了。”

“江蘭煙——”

蒙面人的刀插進了唐菱的後頸,抽出時還帶着花一般的血迹。他拿走了信封,将唐菱的屍體綁在了馬背上,目送着他一路朝着西南氣根的方向而去。

“大家主,”另一個蒙面人低聲道,“小家主來信說,都城使者準備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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