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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115章 曼陀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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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逐歸發誓他原本真的不恐高,但被從七百米高空甩到地面,即使現在還活着站在無間塔前街,他也覺得自己已經死過一遭了。

“我頭暈,”玄逐歸抓着塔爾的肩膀,感覺自己腿軟到無法支撐體重,“我靠,我還活着嗎?我怎麼感覺左右東西都在晃?”

災禍早就不管不顧地仰躺在地上什麼都不在意了,被圍觀就圍觀吧,他現在就想回霜蘭幽谷找媽媽,無夢城太險惡了。

“我靠……我想吐,”玄逐歸差一點就跪地上了,“我頭要炸了……”

“我心髒快跳出來了,”塔爾靠在路邊的立柱上喘氣,“明天要不要……再來一次?”

玄逐歸真的想給他跪下:“朋友,我真的會死!”

“你還活着,”塔爾笑了,他覺得自己耳邊依舊灌滿了風,臉頰冷得仿佛被雪中的刀子割過,“真刺激。”

無間塔前滿是從五層逃下來的觀衆,血腥氣濃得仿佛置身于屍山血海中。塔爾緩了好一會兒腳下才終于站穩,正準備去無間塔裡看看,虞影溯就從頭頂的屋檐跳到了他身前。對方的臉色不算太好,他們注視着對方卻誰都沒說話,僵持到玄逐歸也終于從暈眩中緩過神。

“夠狠的,瓊真的不在,”玄逐歸長舒了一口氣,“真摔死她就沒兒子了。”

“要是這都能摔死,她也不會認我。”

塔爾讓一叢細線一樣的火苗纏上了虞影溯的指尖,充當了示弱的信号。這一招顯然十分管用,但虞影溯從剛才的對話中卻知道了他和羽溯之前有多天真。這裡是魔族,是個連賭場和競技場都能成為主要産業的地方,王族真的會在乎這種血脈親情嗎?

無間塔的守衛陸陸續續地出來驅散人群,所有人都刻意避開了他們落下時砸出的那個深坑。瓊過了很久才從裡面出來,他囑咐了其中一個守衛幾句話就轉身回去了,臨走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

玄逐歸後退了半步,他決定先去管一下躺在地上的那位。災禍半天都沒有動靜,他躺在那個深坑的正中央,一動也不想動。剛才從高空刺下的觸須紮進地面時的疼痛感和預料中的并不一緻。塔爾至少幫他承擔了六成的痛覺,但他的主人臉色都沒變,甚至落了地還能立刻就站起來。

他忽然想起了不知道是從誰那裡聽來的話,古代惡魔一旦有了桎梏都會變得不幸,身陷囹圄是其中最好的結果。

“還活着不?”玄逐歸問。

“死了算了,”災禍眼睛都沒睜,“這主人不想要了。”

玄逐歸笑出了聲。

災禍不想讓别人看出他的強大,這世界上對他的能力了如指掌的有一個塔爾就夠了。

『還好?』塔爾問他。

『沒事,』災禍頓了頓,『你分走了多少?』

『百分之六十多,』塔爾道,『時間倉促,不然應該能到八|九十。』

『下次不用分擔,』災禍道,『我不會受傷,所以疼痛無所謂。』

契約惡魔的本職就是保護主人,他已經沉睡了二十多年,不想再沉淪下去了。

『别真的把我當主人。』

塔爾垂着眼,他盯着虞影溯的指尖,正準備去勾他的手指就被捉住了。虞影溯眼色一暗,掌心裡的手指冰涼一片,還有些細微的顫抖。塔爾的表情意料之内的沒有太大變化,他甚至還帶着些笑意,但剛才一瞬間縮手的動作騙不了人。

虞影溯知道他隻有很疼的時候才會這樣,但别人根本發現不了。

“算了,”虞影溯歎了口氣,“今晚七點夢塔二層有個舞會,文曼辦的。羽溯準備趁這個機會動手,但他需要一個舞伴。”

“我?”塔爾愣了一下。

“我也要去,”虞影溯朝着玄逐歸的方向擡了擡下巴,“他要他。”

玄逐歸還在彈災禍的頭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将經曆什麼。

“我剛才赢回來一家酒館,夢塔出門右手邊第二家,我們六點半的時候在那邊彙合,”虞影溯拿出一個帶子,放進了塔爾的儲物戒指中,“準備一下裝束。”

“什麼舞會?”

“假面舞會,記得買面具,”虞影溯搓掉了他鬓邊發梢上沾到的血,“羽溯讓追羽不用買衣服了,他已經準備好了。”

當晚六點半,在約定好的酒館内。

如果玄逐歸提早知道羽溯給他準備的是這種衣服,他甯可躲在王宮裡都不會踏進這間酒館半步。羽溯那張帶笑的臉一看就是副沒安好心的模樣,他身邊那條有着曼陀羅花瓣一樣裙擺的長裙也顯然不是給女性穿着的尺寸。

“你找死?”玄逐歸手都握在刀柄上了,“讓我穿裙子去舞會,你怎麼不自己穿?”

羽溯聳了聳肩:“我太高了。”

實話說,玄逐歸覺得那條裙子很美,深紫色裙擺的邊沿帶着暈染上去的白,不規則的花紋更像是自然界渾然天成的花朵。

——如果要穿的人不是他的話。

“文曼有一眼分辨人性别的能力,她最喜歡的就是穿着裙子的男人,”羽溯道,“要給她的酒裡下藥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落霄無色無味不會被發現,但光是接近本身就已經是一道難題了。”

“她會認出我,”玄逐歸皺着眉,“無夢城裡沒有秘密,我的名字在幾天之前就已經傳到了夢塔,二層層主不可能沒聽說過。”

羽溯從一旁的梳妝台上拎起了一把刷子:“或許你聽說過換臉術。”

同一時間,夢塔前街。

塔爾有點不敢擡頭,他身邊多了一個白發的妖娆女郎,高跟鞋踩在磚石上的聲響着實惹人矚目。他用虞影溯給自己的錢置辦了一套店員強烈推薦的黑夜公爵裝束,用白色繃帶蒙住了下半張臉,頭上戴着外披鬥篷的兜帽,除了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着光外連根發絲都看不見。

“我記得你說你想看,”“女郎”勾着塔爾的肩膀,低聲道,“别老低着頭。”

“你饒了我吧,”塔爾深吸了一口氣,“腳不難受嗎?”

“這鞋挺好穿的,就是聲音太響了,”“她”把垂在身後的長發攏到身前,“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塔爾不想理他。

“血族公爵,”虞影溯幾乎要湊到他耳朵邊了,“那我就是你的火辣血仆。”

“閉嘴吧你!”

塔爾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哪兒學來的這麼多騷話。

他之前進酒館後第一眼險些沒認出虞影溯,後者坐在一張高腳凳上,金色的長裙下擺鋪在地面,身前是拿着刷子給他化妝的羽溯。這麼一對比尤其明顯,虞影溯的膚色比他原本要深很多,為了變裝還往自己身上抹了不少棕油,讓皮膚變成了更深的麥色。

那時候玄逐歸跟在他身後,差點沒奪門就跑。

“羽溯真的準備給他穿那條裙子?”塔爾不禁問道,“能成功?”

“看他的了,”虞影溯低笑,“但事先聲明,我可沒有給追羽穿裙子的癖好。”

羽溯和玄逐歸必定會在舞會開始之後才入場,他們要做的就是吸引文曼的注意力。羽溯早在幾天前就摸索清楚了這位夢塔二層層主的喜好,她入魔之前就是一株紫色的曼陀羅花,那條裙子就是為了引起她注意而準備的。他們今天的目标不僅僅是讓她喝了落霄,還有她頭上的那根發簪。

“文曼其實并不喜歡自己的本體,所以追羽今天一定會是她最關注的對象,”虞影溯輕聲道,“恨上加恨。”

當晚六點五十分,距離舞會開場還有十分鐘的時間。

玄逐歸沒想到自己完全不是羽溯的對手,他本來想着先把羽溯揍一頓别的再說,卻不料出手不過幾秒之後就被綁着手腕扒了衣服換上了那條紫色連衣裙,封喉刃也甩到了牆角邊。

他的打扮注定了他不能把封喉刃别在腰間,這刀殺氣過剩,走到哪裡都是衆矢之的。羽溯并不想這麼快暴露玄逐歸的身份,如果可以,他其實更希望找一個可以用完就扔的替代品。但這種替代品靠譜的太少了,落霄隻有兩瓶,他也隻有一次機會。

而現在,災禍就蹲在那把刀旁研究了半天,最終把自己化成流體附着在了刀身上。

“可以,”他說,“刀我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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