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生笑笑:“小兄弟,不急,喝完了還有呢。”
任時之擡頭:“…好。”
等小半個時辰過去,任時之望着窗外的天色,毅然起身,打算出去找人。
院子裡,溫雲生正在種一些藥材,見任時之出來了,問:“小兄弟怎麼出來了,外面冷的,怎麼不在屋裡呆着?”
“雲生先生。”任時之叫了他一聲。
溫雲生溫柔的笑笑:“怎麼了?”
“我可否借你的雪狼用一用?”
“哦?”溫雲生問,“你要它做什麼?”
“救人。”他說。
溫雲生了然,用食指吹了一聲口哨,雪狼立馬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溫雲生摸了摸雪狼的頭,讓任時之過去:“可以借你。你有那人身上的東西嗎?這樣動作快些。”
任時之低眸:“沒有。”
“那這樣就麻煩了。”溫雲生說,“不過也不用擔心,昨天是祭雪節吧,今天應該有人上山的,所以應該好找些。”
任時之點頭,溫雲生朝他伸出了手:“來,我帶你上去。”
任時之上了狼,溫雲生叮囑道:“雪崩可能會再次來臨,萬事小心。”
“好!”
雪狼帶上任時之沖向了山上,溫雲生看着不斷縮小的那人,心中不可思議。
是他,他回來了。
疾風刮過耳邊,任時之低身附在雪狼身上,已經看不清了周圍的身影。
雪崩帶來的後來無法估計,到處都是被雪覆蓋的樹和岩石,根本找不到人。
随着天色愈來愈晚,任時之心裡的恐懼慢慢爬上了頂尖,臉色發白,嘴唇已經沒有了該有的血色。
步嶼,你在哪?
時間回到雪崩之前,步嶼帶着那群人上路,在他知道那名“阿黎”準備的東西後,斷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準備的是一個稻草人,被麻袋裝在裡面。
而之前分叉路口的雙腳印并非阿黎所做,而是其他的村民,隻是在阿黎來提醒步嶼時,表現的太過謹慎,讓任時之誤以為是她所做。
其實不然。
可是沒想到途中突然發生了雪崩,衆人慌慌張張的逃離。步嶼有撕裂空間的能力,但他卻發現移動的距離被什麼力量壓制住了。
不多想,他就明白是雙生鏡的原因,克制了他的能力。
不過好在沒有完全喪失,能移動一部分距離。
可雪崩的速度實在太快,步嶼隻能在移至不久前路過的一處山洞。
雪崩帶來的雪全然封住了山口,洞裡昏暗一片,沒有光,也沒有任何東西。
在逃跑的的過程中還負了傷,手臂上多處傷口,隻能這時血已經凝結,成了斑駁的血污。
步嶼靠在身後的石岩上,曲着腿,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
他知道任時之就跟在後面,意識模糊卻沒有昏過去。
因為他不能昏,他一想着任時之可能埋在了雪裡,心裡就喘不過氣。
他艱難的挪動腳步,試圖挖掉封住洞口的雪,過了很久,疲憊的身軀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倒下前,嘴裡還喃喃着任時之的名字。
—
天色已近黃昏,任時之焦急的坐在雪狼身上,觀察者周圍的情況,可四周全是白茫茫的雪迹,他也看不出什麼個名堂。
雪狼低着頭,用鼻子嗅活人的氣息,慢慢附身前行。
突然,不遠處的雪突然塌了下來,出現了一個山洞。
任時之和雪狼同時看了過去,雪狼立即朝那奔了過去。
步嶼被坍塌的雪的動靜弄醒,意識模糊的撐起身,随後聽見一些動靜。
隻見天邊天色已晚,微醺的黃昏落幕了幾分。
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他往後退一下,隻見下一個瞬間,任時之出現在眼前,聲音透着些哽咽:“步嶼,我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