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背後赫然是還沒清醒的江語堂。
周姩姩立馬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才和吳瞎子小心翼翼地側身鑽進偏房。
地上的男人雙眼緊閉,已經毫無知覺,但仍然保持着半環木箱的姿勢,右手扒住箱沿不放。
“隐身符?他可真舍得。”
吳瞎子掰開他的手,細細端詳了一下這口箱子。
周姩姩沒有多說,扶起江語堂的頭,把
“鼻煙壺”放在他的鼻子下。
不得不說,NPC給的道具就是好用。不一會兒江語堂就有了悠悠轉醒的迹象。
“你三番兩次要對我痛下殺手是什麼意思?”
周姩姩低頭看了看已經抵在自己小腹上的匕首,又微微偏頭看向自己懷裡剛睜開眼睛的男人。
江語堂顯然也有點尴尬,撤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抱歉……”
在【不死鳥】裡日日夜夜的訓練已經讓他養成了出手快準狠的習慣。這剛一醒來難免第一反應是有危險,雖然眼睛還沒睜開,武器卻已經威脅到“敵人”的要害了。
周姩姩冷哼一聲,甩開懷裡的人就站了起來。
“嘶!”
江語堂猝不及防,後腦勺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
好痛但他不好意思說。
他揉着腦袋也爬起來,看向正在研究箱鎖的吳瞎子。
“怎麼樣?”周姩姩也湊近了看,那是一個很小的金鎖,上面似乎寫着什麼字。
“是平平安安,”吳瞎子摸索着鎖孔:“這不像是普通的鎖,有點像……”
“嬰兒剛出生會帶的長命鎖。”
江語堂親手捏了一個假的,自然對這鎖也研究過一番。
“這地方人多眼雜的,不安全,回去再從長計議吧。”
周姩姩想的很開,反正他們沒有鑰匙,在這也是耽誤時間,何況這裡家奴多,一不小心就會被發現。
“這箱子太大了,惹眼,現在是白天,不好帶。”吳瞎子有點頭疼地轉了轉面前的木箱。
“這簡單,”周姩姩示意他倆把耳朵湊過來:“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不就好了。”
看着吳瞎子有點猶豫的樣子,江語堂也抱起箱子安慰道:“放心吧,這邊都是低級NPC,應該沒那麼容易暴走。”
片刻後,三人大搖大擺從下人的院子裡搬了個木箱子回去。
端着木箱的江語堂全程低着頭跟在他倆身後,路上還遇見了回院子裡的小花。
周姩姩隻說在一間空房裡發現了這口箱子,他們發現有些不祥之兆,要帶回去做個法事。
這可算不上亂說風水之事。
小花便沒有再多問,還叮囑江語堂把箱子拿穩了,别磕着碰着了。
三個人順利帶着箱子繞小路回到了廂房。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身後的小花并沒有走遠,反而站在原地盯他們盯了很久,最後他不知想到什麼,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轉身離開。
“哐當!”
周姩姩的房間裡傳來一聲刺耳的重物落地聲。
剛走到門口的三個人都面色一凜。
周姩姩立馬破門而入,入目一大片血色。
程邢捂着左胸膛半跪在地,許知衣拿着一根九節鞭将他擋在身後,死死盯着她面前的罪魁禍首——顧安和!
此時的顧安和依舊眼神空洞,面無表情,,手裡拿着一把染血的長劍。
那柄劍周姩姩注意過,是原本就挂在房裡做裝飾用的,連刃都沒開!
一把沒開刃的劍能把程邢傷成這樣,可見顧安和是下了死手的!
周姩姩三人的到來令顧安和側眸,他定定看着門口的周姩姩,神色微動,嘴唇微張似乎想說什麼。
但最後什麼都沒能說出口,隻一瞬間他就變回傀儡模樣,果斷地丢下劍,翻窗利落跑了。
周姩姩追到窗邊,這麼近的距離連居然連影子都看不見了,這讓她有點生氣。
江語堂把箱子放下,快速走到程邢身邊查看傷勢。吳瞎子确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後關緊房門,走到許知衣身旁:“這是怎麼回事?!”
松懈下來的許知衣險些癱倒在地,周姩姩眼疾手快把她扶到桌邊坐下。
“你也受傷了!?”周姩姩看着自己一手的血,才發現許知衣的腰側已經被染紅了。
吳瞎子沒有廢話,從自己的玩家背包裡掏出一個迷你的醫藥箱:“先把程邢也扶到這來,一起處理一下。”
受傷的兩人此刻都面色蒼白,微微喘着氣,一副死裡逃生的狼狽。
“我跟程邢去了原本戲班子住的地方,但是那裡已經人去樓空了。”許知衣忍着痛開口。
周姩姩一邊為她消毒一邊皺眉:“怎麼會?那個戲班子少說也有二十幾号人,玩家沒通關之前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