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發不了聲?大夫可曾說怎麼回事?”
絲弦無奈搖頭,“沒。”
“疼嘛?”
點頭。
章宴年對妹妹很溫柔十分有耐心,“疼你忍一忍,就試一下,讓我聽聽行嗎?”
她張開嘴巴,“我”了半天,一個音都沒發出來。
“怕是傷到了喉嚨,知妧有沒有喝過什麼東西?”
林知妧點頭又搖頭。她分不清是夢還是真的。嗓子很疼,發不出音,大夫把脈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在地窖裡關了幾日,在屋裡又躺了好久,正午的陽光對她而言就像架在火上烤,她兩眼冒星星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屋内燈火昏暗,她看到一個白影坐在床前。想問問是誰,卻還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影子背對着她,她揉揉眼睛,看了又看,似乎是那個人。
【終于不是惡臭撲鼻的夢了!】
心裡嘀嘀咕咕,伸手去抓床邊的水杯,手一滑杯子摔在地上。
門外守着的絲弦沖了進來,“小姐醒了,感覺如何!?”
擺手指着自己的嗓子,說“水”。
依然沒有音,絲弦看得懂。
“哦水,水,溫水我備好了的。”
一大杯溫水喝下去,那團火似乎澆滅了!
在紙上寫【我怎麼了?】
“小姐暈倒了,大夫說是太虛了,還要養養。都是我不好,不該讓小姐出去的。”
抓住絲弦的手,寫道【不是你的錯是我身體太差了。】
“小姐飯吃的太少了,光吃藥不吃飯如何有營養啊。”
搖頭寫【沒胃口】
她嘴巴張着,朝絲竹住的方向指指,意思是想去看絲竹。
“我給你做了奶茶,你喝點就讓你去看她,聽說醒了一小會兒又睡着了。”
林知妧笑,比着Ok的手勢。
在絲竹那坐了一會兒,看着她頭上的傷口林知妧一陣自責。若不是她替了自己,現在也許已經挂掉了,回原來的世界了也不一定。
可能是用了藥的緣故絲竹睡得香林知妧便沒在多呆。絲弦扶着她回屋,路上小嘴巴一直沒閑着。林知妧沒聽進去幾個字,也沒給反應。直到女醫官換了藥,絲弦端來湯藥又開始嘟嘟囔囔,“喝了這些個藥也不管用,不知道祈王爺找到沒,要是他在,小姐也許就能說出話呢。”
祈王爺。
水祈川。
相安楠。
那個白影子是他吧!
從被綁到現在數十天,沒有刻意的去想,也沒有刻意的不去想,這個人似乎與她毫無交集了。喝下藥,塞進一口奶茶,又吃了一顆梅子,酸澀的味道蕩然無存。想到曾經樂此不疲的為他作蜜餞,好像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兒了。
“小姐,表少爺請了大夫來!”喜子在門外說着,林知妧的思緒被拉回來。
“小姐,聽說這位大夫醫術精湛不輕易給人看診,表少爺廢了不少功夫才請到他,要不讓他瞧瞧?
林知妧點頭應允,想着日子總是要過下去,好在,這一世有許多在乎她的人在身邊。她不孤單。
原文峥進了廳堂,坐在林知妧對面仔細瞧。
“可好些了?前幾日為何不願見我!”
“表少爺,小姐今日才下的了床,眼下還說不了話。”
“嗯,不用擔心先讓他瞧瞧再說。”
林知妧擡頭看到一個人,棕色的頭發微微卷曲,膚色很白,但不是那種慘白,白裡透着紅,褐色的眼珠子,又長又卷的睫毛。
她點頭示意然後伸出右手等他把脈。
那男人并未馬上把脈,而是仔細看了她的臉色,“張嘴巴!”
他瞧了又瞧,然後掏出了一個小木棒伸到嘴巴裡。
“發啊的音!”
林知妧慌忙搖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絲弦。
“小姐發不出聲音。”
棕發男人沒好氣,“發不出也要發,不然怎麼看得見!快點!”
原文峥開口,“哎!你對我妹妹客氣點!”
棕發男人翻了個白眼,“哎什麼哎我沒名字啊,不看了!”
說完轉身要走原文峥趕緊按住陪笑,“喬爺,我錯了,我的錯!您看您看!”
喬又賞他一記白眼,對着林知妧說,“嘴巴張大,盡量發啊,發不出也沒關系,但要去做!”
她點頭,積極配合。
喬看了半天,“可以了,把脈!”
閉上眼睛半晌,“中毒了,聲帶受損,這毒非中原之物,它要不了你的命,專要你的聲音。”
“能治嘛?”
喬擡頭看着她的眸子,惋惜地說,“你的聲音一定很好聽,可惜了。”
林知妧的心涼透了,上輩子被害死,這輩子被毒啞,她招誰惹誰了啊!!
她還要說話,還要排練,還想唱歌啊!
喬被她拽住衣袖,那雙深邃眼瞳含着淚,在祈求救救她。
原文峥拉着喬出了屋子。
“喬,哎呦喬爺!快說!我大老遠請你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沒十足把握的事情我不做。”
“沒把握但卻可以試一試對嗎?”
喬點頭,“可以試,但是能否治好我真的不敢說。”
章宴年原文峥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還請喬爺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