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蘭君道:“那倒也是,姥姥實在是太偏心了,同是一個爹娘怎麼她隻愛一個?”
金河歎氣說:“打小,娘疼他,爹疼我。我愛讀書我爹就拼了老命給我攢錢送我上私塾,”
“當年大哥大嫂算計我們的嫁妝錢買城裡房子,我爹就站我這邊,和我一同上門鬧。後來他得病了就執意去大哥家。說他們買的城裡房子風水好養人,”
“其實我心裡清楚,他怕病拖累我們一家。”
金河笑道:“烏鴉反哺,人要有感恩之心,好運自然降臨。”
宋蘭君的心中糾結痛苦,她和表叔表嬸相處下來。
他們人很不錯,和那些窮兇極惡的人比起來簡直是天使。
表叔表嬸對她們越好,宋蘭君的心就越痛,痛得窒息、痛得渾身發麻。
“我才是那個窮兇極惡的人,像我一般的人死後去不了天堂,隻能下十八層地獄!”
她又看了看自己雙手,明明是潔白無瑕的手掌。
别人不知道沾了多少無辜的血,砸死宋小牛的那次,
溫熱的血沾滿手和衣服,經過淩冽的風一吹。
溫熱的血失去溫度,原本鮮紅色逐漸變成暗紅。
幹涸的血迹如同妖豔的花朵,“盛開”在宋蘭君的衣袖。
“宋蘭君,你們兩個咋的回來了?那死老太婆說了什麼?”
牛氏問道。
她的話将宋蘭君從思緒中拉回來,
宋蘭君立馬溫和恭敬的笑:“表嬸,談崩了。我看大表叔不像是好人,剛才還想摸我的手。幸好二表叔擋我前面。”
牛氏道:“金逗和賤媳婦本就是不是好人!一群下三濫賤貨!”
宋蘭君覺得牛氏罵的很對,罵的很解氣。
論罵人還得是牛氏,
金河扛着行李說,咱們帶一車行李怎麼不把牛給捎上?扛着多累?
牛氏嫌棄的看了相公一眼:“你懂什麼?亂世賊多,人家瞅見你帶着家畜不第一個來搶你?到了城裡我們再換輛馬車。”
“說的對,我們趕緊去找桃花村村長,不然跟不上。”
金河這才腦子好使些,
宋蓮珠臉色有些難看。
秋桂發現了,便問:“蓮珠怎麼了?”
宋蓮珠咬嘴,很是猶豫。
半響才說:“桃花村村長好像也不是好人!”
幾人都愣住,宋蓮珠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從哪兒來的消息?
蓮珠見衆人神色各異,繼續說:“我和村長家的女兒認識。”
“昨日又見了她,她讓我别跟着她爹。”
“具體怎麼她沒說。”
牛氏心生不滿
“小妮子怎麼不早點說,浪費咱們時間。”
宋蓮珠反駁:“你們也沒問啊!為什麼要說!我就不說。氣死你們”
“嘿!你個犟嘴的小毛驢兒,好久沒挨打了是吧?”
牛氏脫下鞋子就想打宋蓮珠。
蓮珠躲到二姐身後,宋蘭君擺擺手。
牛氏不敢招惹宋蘭君,這才罷休。
桃酥迷迷糊糊的蘇醒,她似乎做了個美夢。
嘴裡念叨着:“桂花糕!好吃的桂花糕。”
幾人便獨自上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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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小龍和林管事上到獅子山,林管事把他帶進埋伏圈就獨自離開。
林管事剛以解手為借口離開,後腳一群山匪就從樹林後跳出來。
他們早已等候多時!窦小龍吓得渾身發抖,小便失禁。
他跪在地上求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
“各位大爺放了小的吧!”
為首的土匪不多廢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給解決了。
土匪頭子道:“把他屍體扔到河裡去,”
“是”
窦夫人在路上期盼着兒子歸來,一直等到黃昏也沒見兒子。
她守在相公身邊,在颠簸的馬車上。一直沒合眼,他們行駛很慢就為了等窦小龍和林管事。
窦夫人昏昏欲睡中,忽然她驚醒發現天已入黃昏。
“等等,我怎麼給忘了,宋醫生在藥方裡埋了一隻錦囊。”
她打開枕頭下的錦囊,那隻精緻的金色花布錦囊還繡了金魚蘭花,有一股淡淡的艾香。
錦囊外面有一行字,字迹工整秀麗。
---“夫人在逃亡路上第一天方可打開,非必要切勿提前開。”
窦夫人很是新奇的打開錦囊,
裡面是一張紙條。
紙條寫着:
“惡人要吃你們絕戶!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