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朵朵在電話那頭十分興奮,“前段時間入學太忙了,都沒時間和你聯系。舒媚姐,我考上大學啦!而且是S市的大學!”
朵朵報了一個校名,是S市的一所985院校,朵朵說她的專業是金融管理,等她畢業了就回H縣幫舒媚管皮革廠。
說起來,最近事情太多,舒媚确實沒有什麼時候去注意皮革廠最近怎麼樣了,全是盧叔和縣長李尚榮,還有一衆H縣的鄉親鄰裡在負責。
算算時間,應該也快建好了吧。
隻是……
舒媚苦笑一聲。
新廠子是建好了,但就以心國目前的銷量來看,這個新廠子還不一定用得上。
和朵朵說了一聲最近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沒有辦法陪她出去玩,道了個歉,朵朵連忙說沒關系,心國要緊,随後支支吾吾了半天,小心翼翼問了一句話。
“舒媚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公文包的單子啊?”
舒媚:“公文包?”
朵朵:“就是那種……公務員外出辦公的時候用的統一的包。但是吧……就是……”
朵朵一個剛上大一的大學生,怎麼可能會接觸到這種東西。舒媚略微一想,就猜到了這到底是誰的想法。
說實話,這樣的單子其實民營企業都不是特别樂意接。
事多錢少,回款還慢。更别說心國現在在她和謝嘉南的帶領下已經改了賽道,再回去做公文包确實和心國主打的品牌形象不搭。
舒媚:“朵朵,是李縣長讓你來探我的口風的吧?”
朵朵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舒媚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和李縣長打電話溝通的。”
事情果然如同舒媚所想的那般。
聯系了李縣長之後他也承認得特别爽快。
李尚榮:“确實是我讓朵朵來問你的。我料到你不會答應,所以想打打感情牌。”
誠實得令人出乎意料。
舒媚也幹脆攤開來說話:“不清楚李縣長為什麼會想到心國,但我們确實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李尚榮歎氣,“不是想到心國,是我目前隻能問問心國。”
他說:“除了重建廠子,還有已經提上日程的港口建設,H縣目前的這些業務都隻能依賴别的企業生存。我想開展一下H縣自己的業務。剛巧最近有一批公務包,和H縣的皮革廠也挺搭的。但箱包這塊産業H縣真的沒有涉及,最近還得罪了諾博,想來想去也隻能問問你。”
李尚榮的憂慮舒媚明白。
要是以前,舒媚不介意幫李尚榮一把,也算是為曾經舒國慶做過的事情賠罪。但現在心國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連斐爾麗都受了心國牽連。舒媚就怕幫忙不成,到時候連H縣的業務都跟着黃了。
舒媚:“最近心國的事情您應該也有聽說吧。您怎麼看?”
李尚榮:“那個皮革廠是整個H縣最大的廠子,心國要是真的出問題了,H縣也會跟着大傷元氣。其實我想找你合作公文包也有一點關于這次事件的考量在裡面。”
“且不說如果這次公文包做得好的話,說不定以後全國的公文包都會慢慢變成H縣生産這種隻利好于H縣的事情。就說這次公文包公開招标,有一個很重要的條件就是有關于皮革的。如果心國能中标的話,是不是能稍微扭轉一下目前的局勢?”
目前的局勢可不是一次中标可以扭轉得來的。
況且公文包這種業務對于心國來說完全是累贅,連雞肋都算不上。為了扭轉口碑去投标公文包,有一種因小失大的感覺,甚至不如讓心國就維持現狀,什麼都不做,靜靜等待人們将已經差不多平息的輿論完全遺忘。
“确實是我思慮不周了。”李尚榮聽完舒媚的解釋,也不得不贊同,“那我也隻能再想想其他辦法。”
舒媚和李尚榮說了聲抱歉,剛想挂斷電話,忽然間渾身一震,想到了什麼。
“等等!”舒媚連忙開口,“或許有辦法也說不一定!”
“什麼?”李尚榮的聲音中帶着欣喜,“你想到辦法了?心國可以參與此次公文包招标?”
“不不不,參與招标的還是H縣,心國不會提供,也沒辦法提供幫助。”舒媚将剛剛浮現在大腦中的想法重新梳理一遍,眼神越來越亮,“但文森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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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名下有一個專門的皮革公司,業務範圍很廣。自從舒媚第一次借由沈同澤和文森合作之後就幹脆換了供應商,一直和文森名下的公司合作,更别說謝嘉南改投心國之後,幾乎心國所有的産品線的皮革都是由文森供應。
舒媚發現自己好像又走入了誤區,總是想要在心國或者心辰方面想辦法,卻忘了根本的源頭。
就像是沈同澤第一次幫她的時候。她一直想要新晨的投資,但沈同澤卻找到了問題的關鍵,隻要解決心國的那一次危機。
而這次危機的源頭不是心國,也不是心辰,而是皮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