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視者躲在暗處,好整以暇地看着入侵者一步步踏入自己精心設計好的陷阱。
和幕後主使一樣卑鄙!
含章握緊手上的空氣、槍,蓄勢待發。
也許是不想怎麼早暴露自己的行蹤,長久的對峙後,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一點點的褪去。
就像毒蠍猛刺,猛鳄翻滾一般,捕獵者總喜歡在獵物不注意的時候,給出緻命一擊。
确認窺視者暫時不會有所行動,含章舒了口氣,推開了右邊最靠近樓梯的那扇房門開始搜查。
本以為每個房間都會有一場惡戰,卻不曾想一連幾個房間都一無所獲,沒有異種也沒有旸谷隊其他人的蹤迹。
很快,含章便搜尋到了右邊走廊盡頭的最後一個房間。
門闆摩擦着地面,發出尖銳刺耳的吱呀聲。
長久堆積的灰塵随着門闆的移動被掀起,在空中翻騰着。
屋内的窗戶敞開着,慘淡的月光透過詭異的樹影落在了房間裡,并不像莊園内其他地方一樣被黑暗籠罩,能隐約看見房間裡的陳設。
房間的角落裡擺放着一隻陳舊的老式擺鐘,滴滴答答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吱嘎吱嘎——
擺鐘上方的小屋子裡,彈射出了一隻長着尖嘴的報時鳥,它的眼睛閃爍着幽綠色的光,死死地盯着門口的方向。
含章透過微弱的光線望去,時針和秒針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十二點啦!十二點啦!”
報時鳥的鳴叫尖銳又刺耳,平白讓人覺得背後有陣涼風襲過。
含章回頭望向門外,黑暗的走廊裡影影綽綽,似乎藏着許多人影。
自古以來,午夜十二點裡漆黑的房間都是孕育恐怖故事的絕佳溫床。
含章的腦海中閃過各種恐怖片中令人後頸寒毛倒立的片段。
報時鳥刺耳的鳴叫結束後,除了她自己的呼吸聲再無其他,周圍又恢複了可怕的寂靜。
頭盔的透氣性做的極好,含章卻覺得自己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保險起見,她關上了門,隔絕了怪物從走廊出現的風險。
隻是如此,若是房間裡出現什麼變故,她也很難第一時間逃離。
關上門後,彌漫在走廊上的黑霧沒有再進入房間,頭盔的夜視功能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屋子的正中央擺着一張桌子,桌子中間放着一個肖像畫作,兩邊各擺放着一支電子蠟燭。
畫作的前面有一塊顯示屏,含章上前點擊了一下。
顯示屏亮起,向上投射出光影,是一盞香爐的模樣,上面還插着長短不一,密密麻麻在燃燒着的香。
光屏上漂浮着三個大字——“來一支”。
這樣的按鈕,仿佛天生自帶魅惑效果。
含章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點擊了“來一支”,下一瞬,電子香爐上飄出“功德+1”的字幕。
香爐的投影上赫然多了一支長的突出的香,很顯然就是含章剛剛來的那一支。
這電子投影很是逼真,青煙在微弱的燭光下升騰缭繞,朝着周圍彌漫着。
似乎真有心神甯靜的香氣萦繞在鼻尖。
她今天這應該算是燒了電子香,積累了賽博功德?
想不到這賽博世界還有信佛的異種,這是供奉的哪一個菩薩呢?
含章将蠟燭湊近畫作,企圖看清異種的信仰。
隻是相框中并不是什麼菩薩,而是一個小女孩的照片。
和外面牆壁上那些歪脖子瞪眼睛的離奇畫作不同,這張照片很是正常。
小女孩穿着黃色的斑點連衣裙,紮着丸子頭,還别着一隻蝴蝶發卡,眼神清澈幹淨。
她懷裡抱着一隻目光呆滞的木頭人偶,坐在秋千上望着鏡頭,眼角眉梢都帶着濃烈的笑意。
僅僅隻是一張照片,都能感受到這孩子的純真與美好。
隻是會将照片這樣擺放,似乎就隻有……
含章将目光從照片移開。
桌子的後方還擺放着一個長方形的棺木,隻是它比桌子矮太多,含章并不能第一時間看到它。
這哪裡是什麼禮佛參拜的地方,這裡分明就是一個靈堂!
含章饒過桌子,來到那副棺木跟前查看。
燭光搖曳不停,投下破碎的陰影。
這棺木比含章印象中的要小上一大半,就好像專門給小朋友打造的一樣。
裝飾的人很是用心,在棺木的周圍擺滿了各種顔色的紙花。
棺木本身也很是精緻,上面雕刻着和大門一樣繁複的花紋,還鑲嵌着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珠寶。
那照片上的小女孩,也許現在就躺在這裡面。
會是什麼樣子呢?
已成白骨,還是……
含章搖搖頭,将腦海中想象的驚悚畫面甩掉。
他們今天來這邊是來解決異種的,說不定裡面會跳出來一個和蝙蝠人差不多的東西。
她伸出手,放在了棺木的蓋子上準備掀開一探究竟。
與此同時,原本關上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