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才第一天呀,還不知後面會發生什麼呢。”
“什麼都不會發生,除非師兄想要離開我。”
雲程幾乎要敗下陣來。拉着裴瑾之不放轉了轉眼珠,湊上前道:“你看,現在大家都這麼忙。一樁事接着一樁事都快應接不暇了,哪有功夫想我們的事?說不定知道了也就敷衍地應和一聲。不如等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再通知大家?到時候,我就這麼牽着你走到所有人面前亮相,告訴他們從今以後,咱兩在一起再也不分離了!到時候都不忙了,全都有精氣神祝賀我們,豈不是更好?嗯?”
某人哼哧哼哧費勁畫着大餅,好在不知道什麼觸動了裴瑾之,他願意吃這口餅。
終于,在雲程期盼的目光中,裴瑾之屈尊降貴、勉為其難地點頭答應了這個在他看來十分無理的要求。
“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裴瑾之開始索要名分。
“男朋友呀!”雲程給裴瑾之科普新時代親密關系:“你看,我們剛剛互相表明心意,但之後路還長,會發生很多事情,生活中的稀碎小事将會使缺點被放大,也許就發現我們并不合适呢?這樣……”
裴瑾之陰着臉打斷:“不會不合适。”
“對對對,也許要磨合?磨合适得死死的!”雲程敷衍地哄,“但這些都需要時間對不對?在這段時間,我們是男朋友是戀人,暫時不需要考慮以後。如果時間長了感情穩定了,就可以将關系告訴大家,之後訂婚成婚,這些都得一步步來呀!”
裴瑾之能夠模糊地理解雲程所表達的意思,他抓住自己最感興趣的點:“所以師兄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之後會和我成婚成為夫君?”
呃,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雲程隻得道:“差不多吧。”
裴瑾之滿意了,終于願意掀起眼皮正眼瞧雲程,薄唇輕言:“請多多指教,男朋友。”
雲程心跳漏了一拍,電腦宕機一秒。
沒有立刻得到回應的裴瑾之疑惑:“不對嗎?”
“對,沒錯。”
雲程倏地笑開,他的手繞過裴瑾之的肩,摟上他的脖子,仰頭輕輕在裴瑾之面頰上留下一個吻:“請多多指教喽,男朋友。”
吻如蜻蜓點水,裴瑾之卻呆立着如同一座石像。
雲程輕吻的地方仿佛都灼燒了起來,滾燙溫度穿透皮肉炙烤着末梢神經,将如同火電的酥麻和激蕩傳遍全身上下,他的大腦在那個瞬間幾乎是空白的,沒法動也沒法思考。
裴瑾之從前翻閱史書,最不喜美人計。
他不認為一個曆盡生死的将軍一個謀略深沉的帝王,會輕易被一個美人誘惑,失智昏頭,葬送江山前程。
他私以為紅顔禍水誤江山,不過是站在權力頂端卻德不配位的男人的托詞和借口。
無能無德,膽小懦弱隻能禍水東引。
但此刻,裴瑾之突然荒謬的覺得,原來那些并不是空中樓閣一般的謊言。
僅僅是一個吻,就能讓人失魂颠倒,仿佛被浸泡在最香甜的槐花蜜裡,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雲程吻完,立刻學習鴕鳥把頭埋在裴瑾之的肩頸處,偷偷平複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腰間一緊,炙熱的掌心攀了上來,一手扶腰一掌順着脊骨向上滑至雲程細伶伶的後頸輕輕摩挲。
溫熱的氣息濡潤鬓發,裴瑾之低啞地誘哄:“師兄擡起頭。”
側頸邊烏黑的腦袋搖了搖,感受到癢意的雲程忍不住躲避,甕聲甕氣:“我不。”
裴瑾之的指間繞到雲程的臉頰下颌,稍稍向上用力,帶着不容抗拒的強迫意味:“師兄,再親一親。”
雲程被迫面對裴瑾之,水紅色的唇抿得死死的:“不,親過了。”
“還能再親。”
被裴瑾之的直白弄得腳指頭都縮了起來的雲程去推搡他:“你怎麼這麼流氓!”
“親男朋友也算耍流氓?”
裴瑾之的一本正經讓雲程啞口,他不自覺搓着裴瑾之的衣衫,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師兄,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你……”
“閉嘴!”
雲程整個人都熱氣騰騰的,無法隻能擡頭向裴瑾之的臉頰靠近。
“啵。”
輕輕一吻就準備撤退的雲程被裴瑾之強硬的扣住後腦,深色的眸壓了過來,下一瞬,兩人呼吸交纏。
在雲程驚詫的神色中,裴瑾之乘勝追擊,撬開他的唇齒,長驅直入,如土匪一樣掃蕩城池。
這個吻,強勢、兇悍,像一個暴徒一樣掠奪雲程的唾液和呼吸,雲程甚至來不及推拒,便陷入了一場冷松氣味的雪崩。
他手軟腳軟已經完全不能思考,在這場浩大的襲擊裡,唯有緊緊倚靠裴瑾之,似溺水人抓住那根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