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若聖旨地宣判過後,修仙人忽然頭皮發麻,一陣心悸,大喊一聲,“動手。”
鋪天蓋地的光芒朝着衛乘易奔襲而來,就像是砸了十幾個億的大制作一樣,特效直接破了次元壁,從二次元來到三次元,在人們眼前綻放炸開。
許多學生下意識地驚呼出聲,又飛快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生怕驚擾到上空的争鬥,引來注意。
校長為數不多的頭發頑強地飛舞着,提心吊膽地擡頭看向天空,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和全校師生都想不到一個平平無奇的周一,怎麼就看到另一個平平無奇高中生大戰異界生物!
他覺得可能被搞粉塵爆炸實驗結果炸了他自行車的學生給氣昏了頭,以至于現在眼花缭亂,估計是還在睡夢中……這個夢還挺有玄幻色彩的,得趕緊醒了,周一還得升旗呢!
整個世界都靜止了,操場旁邊就是堪稱抓小情侶聖地的鏡湖,陽光傾瀉灑在上面,頗有種浮光躍金,靜影沉璧的意境,就在一派美好祥和中,衛乘易動了。
他緩緩站起身,眸光沉靜,抽出天子劍,迎着漫天光芒走了過去,輕輕揮劍。
“破!”
下一秒。
比陽光更盛的光亮籠罩一切,直直蓋過對面的千軍萬馬,像是至高無上的規則降臨,輕而易舉抹去所有忤逆者,不留一絲痕迹。
“泯滅。”
天上的血肉碎屍也消失得一幹二淨,可謂是打掃衛生的最佳利器。
天子劍歸位。
冕旒後的君王重新落座,托着腮無奈地說道:“都說了我是武神嘛,怎麼那麼沒眼色,撞到了我手裡。”
“解決不了你們,我還怎麼混。”
衛乘易絮叨一會,金眸湛湛,恍若神音的聲音響起,“知曉今日之事的人都會在下一秒消去記憶,監控自動填補内容。”
異能發動,卻沒有給他反饋成功的感覺。
衛乘易驚了,從冰冷的王座上跳下來,仍是居高臨下地看着下方的同學們,不死心地打了個響指,再次宣布。
“知曉剛才之事的人都會被抹去相關記憶。”
異能依舊沒有判定成功。
衛乘易和全校幾千師生面面相觑,他捏上自己的耳朵,有些不解,他的異能位格很高,既然能抵擋他發動異能,那為何剛才沒有跳出去和他打架呢?
他閉上眼睛,不再散漫,全力搜索着,似是發現了什麼,随後訝異睜開眼睛,神秘莫測、淩厲壓迫感的氣場瞬間破功,瞧着還有些跳腳,愕然說道:“有病啊,我說呢,幹嘛走我這裡,投胎都沒有那麼快的,原來是想打着這樣的主意!”
從殺伐果斷的君王變成了氣得臉紅的高中生。
在界壁破開又合上的短短一瞬間,異界生物和邪||教分子非常不講武德地用了克制他異能的寶物,不過對方的目的不是這個,而是引渡世界之外的靈氣進入藍星。
作為一個完全科技側的世界,界壁和規則非常強大,不容易被入侵,如果添加了靈氣這個外來因素,朝着神秘側發展,整體改造藍星,打開嚴防死守的大門也就容易很多了。
最多會讓藍星進化,有概率多出衛乘易這樣的強者,可是對于像是演化了萬萬年的修仙世界來說,不值一提。
把敵人拉到和自己一樣,或者遠遠不如自己的層次上,憑借着自己豐富的經驗打敗敵人,總好過一直打不開這烏龜殼子。
這樣一來,想要依靠異能消除記憶的難度大大提升,衛乘易承受不起那麼大的代價,幹脆不管了,這樣的麻煩事還是交給其他人憂心吧。
有時候羽翼豐滿的年輕人還是要依靠一下老一輩們的。
如此說來的話,今天被打開的界壁就不止他這一處。
“這麼說的話,豈不是不止我一個人要被發配種土豆了?”衛乘易覺得有人會和自己一起受罰,他不是唯一的倒黴蛋,頓時心滿意足,快樂地打了個響指,解除異能效果。
校服被他耍帥爆開了,總不能剛拯救了世界就當裸男,他給自己換了身新皮膚。
落拓灰衣,束起的高馬尾,因為被算計了很不爽以至于表情恹恹的,戴着鬥笠,嘴裡叼着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狗尾巴草,那把天子劍挂在腰上。
他有一張很古典的臉龐,瞳色很淺,給人一種很真誠的感覺,眉骨鋒利如刀般的英氣,淚痣點綴,熠熠生輝。
好一個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的少年俠客。
明明是同一個人,同一張臉,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一個是就日瞻雲,雍容淩厲的帝王氣度,一個是潇灑不羁,飒沓如流星的遊俠氣概,都是衛乘易,隻不過還是現在的他更讓人覺得可以靠近。
衛乘易朝着攝像頭眨了眨眼,食指中指并攏,帥氣地點了點太陽穴,“解決了外敵,麻煩事交給老奸巨猾的前輩們,高中生得去會會咱們的帶路黨了。”
他英姿飒爽地朝着裴意昭郁渡的方向擺了擺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