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奧泰本就一直有海外業務在發展這方面,合作是一件雙赢的事,萊奧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他不會拒絕這件能給雙方都帶來巨大效益的事的。”
“......哦。”
時今點了點頭。
“晚上吃飽了嗎?”
時今頓了下,那股詭異的感覺再次升起來,秦聿似乎對投喂他這件事格外有興趣,光是家裡就讓曾姨每天變着花樣地做吃的。
其實是有點割裂的,那麼冷漠狠厲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居然會頻率這樣高地問這麼一個問題
“飽了。”時今彎了彎眼。
是真的飽了。
在來宴會之前做妝造時,他就被化着化着母□□心泛濫的化妝師們塞了好多小零食,而宴會台架上更是擺滿了各色琳琅食物,剛剛秦聿走後他坐下在那邊也吃了許多,此刻是真飽了。
“嗯。”秦聿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一時沒有人再開口說話,氣氛安靜地沉默着。
時今低頭看着地上的地面,心裡其實堵了很多疑問沒有說出口,宴會上秦芸心那句質問再次在耳邊響起。
她的性格确實魯莽,但女人特有的敏感卻又讓她察覺到...秦聿是在維護他的。
秦聿不是那種會擺架子權勢壓人的人,如果他們隻是單純做樣子給外人看的合約關系,但秦聿大可以不輕不重地放下,依舊與秦良川也隻是維持着面上的和諧,而不是給這麼一個苛刻嚴重的懲罰。
曾姨會妥帖豐盛地為他準備餐食,李森同樣對他恭恭敬敬極為客氣,其實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這背後是誰的授意。
或者說,不是秦芸心敏感,而是他自己太遲鈍了。
可是,為什麼呢?時今眼裡是有些迷茫的困惑。
人會對曾經給予他重大傷害的人報以正向的感情嗎?
畢竟......從秦聿的視角來看,他就是為了金錢前途單方面抛棄了他啊。
因為懼怕察覺到秦聿的抵觸而閉目塞聽,而給重逢以來的樁樁件件事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
或許有沒有一點可能.....秦聿同樣也還是喜歡他的?
時今像是被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燙到了,呼吸都微微急促了起來。
旁邊同樣在走着的秦聿不可察覺地皺了下眉,低下頭看他,
“怎麼了?”眉眼間蘊着擔憂。
時今搖了搖頭,
“沒,我想回去了。”
秦聿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
“這就回去。”
————
與此同時,洛市MODE酒吧包廂裡。
“阿文,怎麼了?”
包廂音樂嘈雜轟頂,暧昧五顔六色的燈光四處打散着,大多都是聲形放浪沉溺酒色的富家少爺,旁邊圍着性感火辣的小姐和穿着低腰緊身包臀牛仔褲的男生。
林文遠拿起桌上擺着的一瓶酒,仰頭一口悶下。
“文遠,”崔協山湊過來,“怎麼了,今天兄弟帶你難得逃脫你老頭的掌控出來放松放松,怎麼一直沉着個臉?”
今天這個趴就是崔協山組的局,他家裡面是做連鎖飯店企業的,上面有兩個姐姐三個哥哥,再加上是老來子,崔家老太太對他也沒什麼别的要求,林文遠學生時代剛認識的時候他就玩得不着邊,近幾年被縱的愈發張狂。
平日裡慣會混迹聲色夜場男女葷素不忌,最好年輕的小男生,為此還和人鬥毆惹出過不少事,不過後來都被崔家擺平壓了下去。
這次帶來的也都是些狐朋狗友,一個賽一個的沒本事,窩裡橫卻都是一頂一的。
林文遠是看不上這樣的纨绔米蟲的,但生意上又确實有地方和他背後的崔家合作,這幾年也一直維持着往來關系。
林文遠将自己陷在沙發裡,面上神色不明。
林成峰年輕時長相是周正标緻的,不然也不可能還是個窮小子時就娶了陳家唯一的大小姐,又在上任陳家掌權人去世的時候逐漸蠶食架空,最後将整個陳家徹底改姓成林。
林文遠繼承了其父母長相,年紀輕卻也稱得上面容俊美,隻是此刻不發一言,晦暗燈光下莫名顯得陰沉沉的。
崔協山卻笑了個趣,随手招了個年輕男生,
“哎,你,過來。”
那男生看着年紀不大,身量是介于少爺和青年之間的纖細,面容線條清秀柔和,被指到明顯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雀躍,
“林總,”他有些扭捏地走過來,大着膽坐到了林文遠身旁。
崔協山看着樂,突然又大聲地開口,
“坐哪兒呢,坐林總腿上去!”
那個年輕男生先是被吓了一下,臉上瓢上點兒紅,手卻開始順着沙發向林文遠身上摸去。
身子還沒碰到,手腕卻突然被攥住一陣大力襲來整個人就被那麼扔了出去,
男生後腦勺磕到了茶幾的邊緣上結結實實的撞了一下,眼前一陣發黑還未等反應過來,就先聽到一個冰冷怒氣的聲音,
“滾!”
他猛地哆嗦了一下,顧不得别處的碰傷,連滾帶爬地支撐起來從這小塊地方逃離。
崔協山也愣了下,人是他叫來的,林文遠這麼做明顯也下了他的臉面,登時臉色也有點不好看。
包廂裡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一處的動靜,都紛紛停了下來,雖然平時玩在一起,但家世比不上崔林,他們平日都隐隐以崔協山為首。
此刻兩個人鬧了,衆人一時都誰也沒敢說話,偌大包廂裡隻有重金屬音樂刺耳尖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