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闫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昨天晚上我去見甯…白甯,正好遇上他的抑郁症和發情期同時爆發,我不敢讓他一個人就留了一會兒,沒想到變成現在這樣。”
他的聲音低沉而疲憊,帶着深深的愧疚。
陸夫人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賀君清,“你已經結婚了,這麼做既對不起賀君清,又對不起甯甯!”
她的語氣嚴厲,眼神中卻透着一絲小心翼翼,觀察着賀君清的反應。
陸文闫愧疚地垂下頭,不敢面對衆人的目光。
賀君清有些詫異地擡了下眉毛,他可不會覺得陸夫人是好心護着他,仔細地觀察了下對方的表情,他明白了。
陸夫人這是怕他鬧事,所以先發制人,讓他消消氣。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陸文闫看向賀君清,雙目通紅,“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像是在狡辯。”
賀君清垂下眼眸,内心卻瘋狂點頭,心想陸文闫可不就是在狡辯嗎,他不相信一個Alpha活真的無法拒絕一個Omega。
“那大哥打算怎麼辦?”陸川柏插嘴,他冷冽的視線掃向陸文闫,“從大哥出現到現在隻說對不起,卻一直不談怎麼做,是想要拖延嗎?”
他的話語尖銳而直接,毫不留情地刺向陸文闫。
如果是在平時聽到陸川柏這麼說話,陸文闫絕對不會啞口無言。
然而這一次他隻能再次沉默,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混亂的局面。
“陸文闫。”賀君清一開口,客廳裡的氣氛都變得壓抑起來,而陸文闫則一直不敢看他。
倒是陸川柏,好整以暇地支着下巴,像是對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非常感興趣。
“我隻問你一句話,白先生的發情期不可能一個晚上就結束,那麼之後的日子你還打算陪他一起過嗎?”
賀君清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一種不容回避的堅決。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賀君清就已經想到了他的回答。
果然,陸文闫在沉默之後說,“白甯的心理創傷很嚴重,非常抗拒陌生Alpha,也非常抗拒醫學治療。”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自己也知道這樣的理由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也就是說,陸文闫要和白甯一起度過發情期。
這回就連陸夫人都驚呆了,她怔怔地看着陸文闫,“那,那你們……”
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個局面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我們就離婚吧。”賀君清平靜地說。
他走到陸文闫的面前,垂眸看着他,“我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侶躺在别人的床上,我想你也是,對嗎?”
“……這是個意外,我隻會有這一次。”陸文闫試圖解釋。
“你确定嗎?”賀君清的目光嘲諷,“白先生那麼柔弱,下一次發情期可以自己度過嗎?如果不可以,你還要去陪他嗎?”
他的話語像一把刀,直直地刺向陸文闫的内心。
他說,“你明白,這對我不公平。”賀君清的聲音微微顫抖,好似壓抑着自己的悲傷與痛苦。
陸川柏的視線落在賀君清的背影上,眯了眯眼睛。
說完之後,賀君清就先一步離開了客廳。
他走了之後,陸文闫也被傭人叫走了,原因很簡單——白甯醒了。
客廳裡隻剩下陸川柏和陸夫人兩個人。
眼見着陸川柏要走,陸夫人開口叫住了他,卻在陸川柏轉頭看過來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川柏哂笑,“如果是想問我怎麼辦的話,我建議考慮下賀君清的想法。”
“為什麼?”陸夫人下意識地想要問清楚。
“當初陸賀兩家是為了商業發展聯姻,如今兩家之間的聯系建立已經比較穩固,出于利益的考慮也不會随随便便地進行切割,更何況賀家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陸川柏客觀冷靜地分析情形,好像隻是心情好了給點建議。
“這個時候即便是離婚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不過還是可以适當地給賀君清一點補償,至少不要結仇。”
陸夫人聽了陸川柏的話陷入了沉思,“這件事情我還要跟你的父親好好地商量一下。”
最重要的是,如果賀君清鐵了心要離婚,他們也沒辦法阻攔,隻能想辦法降低影響。
仔細想想,陸川柏說得也未必沒有道理。
陸川柏“嗯”了一聲,語氣淡淡,“随便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