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萬籁俱寂,已經準備入睡的賀君清剛剛關掉台燈,就聽到一陣輕輕的敲門聲。他皺了皺眉,起身打開門,發現是穿着睡衣的陸川柏。
賀君清看了眼走廊的另一頭,笑了下,“不怕被你大哥看見嗎?”
陸川柏操縱着輪椅進來,平靜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譏諷,“恐怕他現在沒有這個時間注意别人,畢竟白甯的發情期來勢洶洶。”
他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眼神卻顯得有些陰沉。
“呵,”賀君清曲起一條腿坐在床上,姿态随意卻又透着一種别樣的魅力,“就我了解的來看,白甯的發情期似乎并不在這幾天,你說,他的發情期為什麼會這麼巧地提前了呢?”
他微微前傾身體,脖頸修長,白皙的鎖骨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精緻漂亮,仿佛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賀君清知道自己好看,必要時候也非常善于運用自己的好看來達到某些目的。不過對于陸川柏,他覺得不需要如此。
他頭頂的進度條數值現在已經進行到了60,這是一個非常微妙的數值,隻要他稍微勾勾手,對方會非常願意向他坦誠某些真相。
陸川柏擡眸看向他,目光深邃,“你在懷疑我提前誘導了白甯發情期嗎?”
“是啊。”賀君清非常坦誠與直白,沒有絲毫的掩飾。
他伸出手整理了下陸川柏的衣領,動作輕柔,最後修長的手指攥着那一塊布料,往自己這邊拽了拽,“因為你看起來好像非常想要我和你大哥離婚。”
陸川柏順着他的方向前傾身體,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行為簡直可以稱得上為卑微讨好。他的眼神緊緊地盯着賀君清,仿佛世界上隻剩下眼前這個人。
“是,”陸川柏也承認了,聲音低沉而堅定,“我想辦法讓他的發情期提前了,我也确實非常想要讓你和他離婚。”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似乎在壓抑着内心強烈的情感。
賀君清的身上又沒有信息素的味道,但是陸川柏卻莫名覺得口幹舌燥。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在他心中蔓延。
陸川柏繼續說着,聲音有些沙啞:“我隻要一想到你們兩個會躺在同一張床上,做我們之間曾經做過的事情,我就覺得,這個婚必須盡早離掉。”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占有欲和不甘。
“你知道啊,我們沒有同過床。”賀君清的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談論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我們也沒有,”陸川柏的眼睛有些發紅,情緒激動,“這不影響他看着你的目光那麼的貪婪,同為Alpha,我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在他的眼中,陸文闫對賀君清的觊觎是如此明顯,讓他無法容忍。
賀君清在陸文闫的眼裡就是一塊肥肉,他遲早都要把這口肉吃到嘴裡。而陸川柏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哦,這樣看來你所做的事情好像都是為了我了。”賀君清說。
事情的真相當然不全是這樣。
“我想知道他要做什麼。”陸川柏說,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慮和警惕。
“他的身份背景查不出來任何問題,好像隻是一個父母去世之後家境逐漸落魄的貴族小公子而已。但我不信。”
賀君清當然也不信,他還私底下問過系統,但是系統并沒有回答相關的問題。
不過對于賀君清給出的補償,主系統那邊倒是有了回應,雙倍生存時長,三倍獎金,以及每個世界有一次自由抹殺權。
這個自由抹殺權指的是賀君清可以選擇抹殺任務世界的任意對象,但前提條件是任務提前結束,也就是原身死亡。
這個補償看似誘人,但是使用的條件也是極其苛刻。
賀君清回神,松開了拽着陸川柏衣領的手,然而陸川柏卻将他的手握住了。
陸川柏的手有些微涼,卻緊緊地包裹着賀君清的手,仿佛害怕一松開就會失去。
“你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不想和他離婚了?還是他在你面前稍微軟弱一點,你就心軟?”陸川柏問。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賀君清,眼底微不可察的緊張和不安,似乎想從他的細微表情當中發現事情的真相。
“你覺得呢?”賀君清問,他的臉上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陸川柏沒有回答。
他其實很清楚,賀君清不喜歡陸文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所謂的婚姻關系,又或許是因為他的殘疾,陸川柏總是忍不住猜忌、懷疑。
但他當然不覺得是賀君清的錯,他隻會覺得是别人在引誘他。
而賀君清隻會引誘他一個人。
賀君清給出的回答就是一個親密纏綿的親吻,那吻瞬間将陸川柏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一掃而空。
賀君清的唇柔軟而溫熱,讓陸川柏沉醉其中。
“好了,”賀君清拍拍他的胸膛,聲音溫柔而帶着一絲慵懶,“回去休息吧,我可不想哪天被人看見胡說八道什麼。”
“不會的,”陸川柏親了下他的手背,“沒人敢亂說話。”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陸川柏說完之後還是離開了。在離婚前他不能給賀君清帶來任何麻煩和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