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報告得到了上級反饋,最近有不少人監視着陸家。”陸川柏懷裡抱着賀君清,動作輕柔地給他捋了捋翹起來的一縷發絲,眼神專注而溫柔。
他看着懷裡的人,思緒忍不住有些遊移。
很奇怪,對于賀君清,他最一開始是漠然,隻知道是個與自己有婚約的人,但他并不關心對方是誰,也不在意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時候的他,滿心都是戰場上的硝煙和榮譽,對于自己的聯姻對象根本未曾放在心上。
所以後來他在戰場上面出了事情,對方放棄了和他的婚約,轉而選擇了陸文闫,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人之常情而已,何況又沒什麼感情。
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不足以引起他内心的波瀾。
但是對方剛住進陸家的那一段時間,他确實很讨厭他,對方的行徑讓他本就煩躁的心情更甚。
然而随着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距離越來越近,他的心跳不可避免地為他而失控。
每一次的接觸,每一次的交流,都像是在他的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慢慢地生根發芽,直到現在他和他糾纏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提到這個,賀君清語氣平淡地說,“白甯給我送了一份結婚邀請函。”
陸川柏一皺眉,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過。
賀君清的離開讓陸文闫顯然又開始遊移,上次兩個人發生沖突之後,陸文闫突然開始自覺保持跟白甯的關系。
為此白甯沒少在陸家折騰,一個星期前,白甯聲稱自己懷孕了,陸文闫和陸夫人帶着他去做了檢查,檢查的結果也證實他确實懷孕,懷上的時間正好就是他上次發情的時間。
有了孩子,陸文闫就算是想跟白甯保持距離也不可能。
陸夫人于是開始操辦兩個人的婚事,但是沒想到白甯竟然把邀請函寄到了賀君清這裡。
“是白甯自作主張,陸家還不至于糊塗到這個地步,”陸川柏頓了頓,“但是陸文闫知不知道,就不一定了。”
特意把邀請函寄給丈夫的前夫,這難道不就是一種炫耀和挑釁嗎?
那麼賀君清呢,他會怎麼做?陸川柏不自覺地看向懷裡的人。
陸川柏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被賀君清涼飕飕的視線注視着也隻當作沒看到,又捏着他的下巴去親他的唇。
他的動作充滿了占有欲,仿佛要通過這些親吻來确認賀君清的存在和歸屬。
“不想去就不要去了。”陸川柏說,“這場婚禮未必能辦得下去。”
“怎麼能不去呢,既然主動邀請了,多少要給些面子。”他側過臉,躲開陸川柏的親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川柏變得很黏人,但凡兩個人共處一室,陸川柏就總是挨着他,挨着挨着就想要親吻,更過分的還要想要更進一步。
對方頭頂的數值已經穩穩地停在了91,他一直在思考怎麼讓這個數值變成100,讓陸川柏這一生非他不可。
賀君清知道,自己已經在陸川柏的心中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但是這些對他來說還遠遠不夠。
*
陸家莊園内,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白色毛絨的地毯上,映出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白甯正站在試衣間前,身着一件純白色定制禮服,簡約而典雅。
他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顯得既緊張又興奮。
白甯轉向身旁的陸文闫,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問道,“文闫哥,你覺得這件衣服好看嗎?”
陸文闫被白甯的問題喚回現實,他的目光在白甯身上停留了片刻。
然而,他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遠,心中不禁回想起與賀君清的那場婚禮。
那場婚禮因陸川柏受傷留下殘疾而未能盛大舉辦,顯得倉促而簡陋。
但賀君清的禮服卻是精心挑選的定制款,他不止一次地提起過準備了很長時間。
然而,此刻的陸文闫卻怎麼也想不起賀君清那天穿的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禮服。
他好像從未真正仔細地看過賀君清。
看到陸文闫出神的樣子,白甯微微不悅,心中湧起一股不滿。
白甯再次開口,“文闫哥,你認真點好嗎?我在問你,這件衣服合不合适?”
他的聲音提高了一些,帶着些許的嗔怪。
陸文闫這才回過神來,他看着白甯,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他認真地回答:“很好看。你先試着吧,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他便匆匆離開了房間,留下白甯一個人在試衣間裡,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煩躁。
房間裡,白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就這樣吧,不需要再改了。最重要的是人,不是禮服。”
他柔美的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試圖用這樣的話語來堅定自己的信念。然而,他的眼神中仍透露出一絲不安,對于即将到來的婚禮,他既充滿期待,又害怕會出現意外。
一邊的傭人和禮服設計師似乎都看到了白甯這樁婚姻的潛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