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來得很快，把許永嘉擡上車之後賀君清也跟着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醫院為許永嘉做了洗胃，又打了點滴，此時許家也有人過來了。

“賀先生你好，我是許先生的助理，許斌先生。”說話的人姓李，遞過來了一張名片。

“有關于許大少住院的相關費用，稍後會打到您的賬戶上，”李助理說，“今天發生的事情還希望您不要說出去，至于理由，您應該很清楚。”

賀君清接過他的名片，看了會兒李助理，對方目光閃爍，或許他的出現許斌都不知情。

在這種情況之下，許永嘉已經接觸到了許斌的心腹，江博延是真的沒有什麼勝算了。

“嗯。”賀君清收起名片便打算離開，但是李助理再次攔住了他。

“賀先生，其實我還想要單獨和您聊一聊許家的這兩兄弟，”李助理開口，“以助理的身份。”

賀君清大概知道他要說什麼，不過還是點頭，“可以。”

二十分鐘後，賀君清從醫院走出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高大身影，對方轉過頭來似乎也愣了下，“好巧。”

是沈蘊和。

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兩個人默契地沒有互相聯絡過，賀君清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之下遇見他。

“是挺巧的。”賀君清說。

“我剛才在這裡遇到了李助理，簡單了解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沈蘊和頓了頓，目光望向賀君清，“你沒事吧？”

賀君清搖了搖頭，“我先走了。”

沈蘊和卻說，“正巧我也要走，順路送你回去。”

賀君清不知道他們到底順不順路，但是他也确實需要想辦法回去。

車上，兩個人一開始都沒有開口，寬闊的車廂内部萦繞着沉默低迷的氣氛。

到了江博延的别墅門口，賀君清準備下車。

沈蘊和在這個時候開口說，“江博延失敗後會被流放到國外，至少在許斌死前，不會回來了。”

賀君清“嗯”了一聲，“為什麼告訴我這個？”

沈蘊和沒看他，“沒什麼，下車吧。”

賀君清下了車，沈蘊和便立刻把車開走了，然後看着對方逐漸消失在視野裡。

收集進度目前停留在40%，如果江博延之後被迫出國，那麼剩下的任務隻能依靠留在國内的幾個人。

賀君清拉高了自己的衣領，天氣已經漸漸開始變得寒冷，似乎預示着某些事情也開始逐漸走向結尾。

當天晚上，江博延沒有回來。

第三天，賀君清剛剛從學校回來，便見到了正在廚房裡熬湯的江博延。

江博延站在廚房門口，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對賀君清說，“回來了，我熬了湯，去洗個手，過來試試。”

賀君清看了他一會兒，洗了手出來的時候，江博延已經把湯端到了飯桌上。

他盛了一碗遞給賀君清，“你嘗嘗。你這個人太瘦了，怎麼也不長肉，以後多調理身體，不然容易生病的。”

“嗯。”

“一日三餐都要吃，飲食規律身體才能好。”

“好。”

“房子留給你，已經過戶了，你想住就住，不想住賣了也行。”

“……”

賀君清擡起頭，隻見江博延雙眼通紅，“君清，我輸了。跟許永嘉相比，我還是太嫩了。他讓我離開這裡，離開你。”

賀君清沒說話。

江博延又笑了下，“還好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不長，我走了你不會太難過，也不會影響你去談下一段戀愛。”

“找個好人，”江博延頓了頓，“不要像我，也不要像許永嘉一樣。”

賀君清有些好奇，“為什麼不問問我，願不願意跟你走？”

江博延卻隻是看着他，“你值得更好的。”

因為他知道賀君清不會的。

愛是能感受到的，賀君清對他絕不是沒有感情，但是這份感情的分量卻又是有限的，能夠在他那裡得到這點有限的真心已經是難得，怎麼還能夠奢望更多呢？

他不該被自己絆住。

說完之後，江博延從樓上把自己的行李箱搬了下來，走前，他最後一次親吻了賀君清的額頭。

“君清，再見了。”

一滴淚水從他的眼尾滴落下來，“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