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過後,天氣越來越冷,賀君清坐在睡袋上打了個噴嚏。
一邊的常華翰拿出保溫瓶給賀君清倒了杯熱水,“我看跟你一起的那位不像是普通人,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情早就吓壞了,他願意主動去看,身上居然還有符,他是不是道士?”
“這我不清楚,我們隻是朋友。”賀君清笑了下,心想對方明知故問,“不過你看起來也不是普通人,看你也不算害怕。還挺鎮定的。”
常華翰歎了口氣,“因為家裡的緣故,對這些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不過可惜我本人不會這些驅鬼的法子,不然也不至于找借口跑掉了。”
兩人等了一會兒沒見烏弘深回來,常華翰面露擔憂,“他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賀君清笑了下,“吉人自有天相,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回來,我就不等了,先睡了,要是有什麼事你就把我喊醒。”
常華翰看向他,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好。我在這裡守着。”
賀君清說完之後居然也就真的躺了下來,他的呼吸漸漸平靜下來,沒多久就睡着了。
然而在他睡着沒多久,常華翰臉上的表情就消失殆盡,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背對着躺在地上的青年。
在這樣一個滿是異樣的環境之中,賀君清依舊睡得平穩,他的呼吸舒緩,白皙的臉頰陷入睡袋之中,因為擠壓而微微翹起的唇瓣格外可愛。
陰影逐漸落下,如同一隻張開的大網一般将賀君清遮蓋得嚴嚴實實,陰影無限地靠近賀君清,感受到他舒緩的呼吸頻率,那溫熱的呼吸落在陰影上面,讓陰影一瞬間的滿足與舒适。
這就是他的妻子。陰影審視着這個漂亮的青年,黑色的霧狀物質一點點地拂過一無所知的賀君清的皮膚。
溫潤如玉一般的皮膚光滑細膩,以及人類特有的溫熱,讓陰影幾乎無法維持自己的形狀。
陰影悄無聲息地鑽入到了睡袋當中,在黑色的一團煙霧之中逐漸凝實出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手輕輕地落在賀君清的腰際,将他的T恤撩起來然後伸入進去。
細膩的皮膚被冰了一下一陣收縮,如同一隻蝦一般,然後卻又被陰影遮蓋壓制住了四肢,一點一點地再次攤平。
那隻手再次伸入了他的衣服之中,因為興奮而細密地顫抖着。
這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他的妻子。
他們是最親密無間的關系,任何人都不能夠代替。
那隻手最終撫摸上了賀君清的臉頰,手指撫摸過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在他的唇瓣處停留了許久。
如果能夠打開這裡,然後再進去的話,一定會非常的美味吧……
這時,帳篷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陰影一瞬間的凝滞,然後遺憾地收回了自己的身體。
烏弘深走進帳篷的時候,看見常華翰正坐在賀君清的身邊,手裡擺弄着手機。
“你還沒睡嗎?”烏弘深問。
常華翰擡起頭對他笑了笑,“我有些睡不着,索性在這裡守夜,順便等你回來,對了,那個男生怎麼樣了?”
烏弘深搖了搖頭,“人不見了,先睡覺吧,等到白天到來的時候再說。”
白天再次到來的時候,賀君清便醒了過來,時間不過早上七點,他起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兩個人都已經起來了。
“你們難道不困嗎?”還未睡醒的賀君清打了個哈欠,晶瑩的水汽立刻在他的雙眼之中蔓延開來。
烏弘深與常華翰齊齊移開視線。
“我們都睡不着,”烏弘深說,“在這地方還能睡着的也就是你了。”
他甚至想不明白,賀君清為什麼膽子變得這麼大,明明昨天晚上在見到鬼的時候他還在恐懼,然而似乎很快他就接受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像是知道烏弘深在想什麼,賀君清笑了下,“啊,我這個人,适應能力比較強。”
來村子裡的人突然少了一些,其他人都有些恐慌。
陳偉有些不耐地罵了聲,“肯定是昨天晚上他跑到哪裡去了,這種地方偏僻,誰都不許給我亂跑!”
于是白天一行人就開始尋找那個男生。
然而整整一天下來誰也沒有找到他,就像傳言之中所說的那樣,他像村子裡面的人一樣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的人讓不安和恐慌的情緒在衆人之中蔓延開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陳偉的手機響了,他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罵罵咧咧地接了起來。
“什麼?你回家了?”
“媽的,誰他媽讓你自作主張走的?”
罵了一通之後,陳偉把電話給挂了,“那小子昨天晚上自己跑回去了,不用管他。”
賀君清聽完之後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
沒有意外依舊是沒有信号,然而這些人好像都奇異地共同忽略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