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事,你别擔心。”
祁宴不想讓沈知月擔心,況且這種事情,說了也是平添擔憂罷了。
前段時間天氣轉冷,有好幾個地方遭了雪災,所幸災情不大,很快都控制住了,但是祁宴卻有些煩悶。
他忽然想起了上一世的這個時候,也是年前還算平穩,都是小災小難,讓人誤以為來年定會風調雨順。誰知到了五月下旬的時候,南方的幾處郡縣卻悉數糟了洪災。
南方種植水稻,産量也高,是賦稅的主要來源之一。連日暴雨不斷,沖毀了堤壩,又毀了田地,農民顆粒無收。後又起了瘟疫,百姓民不聊生。
發生這麼大的事,地方官員自是不敢隐瞞,立即上報到了朝廷。受災百姓實在太多,朝廷卻遲遲沒有作為,緻使民怨沸騰,朝廷威信大大受損。當時已經登基稱帝的,是如今的廢太子。他下旨撤了百越和嶺南知府的官職,并且斬首示衆了,罪名是玩忽職守,貪贓枉法。說是二人貪污了修築河堤的款項,堤壩偷工減料,才會不堪一擊。
祁宴因為無心皇位,所以順利出宮立府,封了親王。他當時覺得事有蹊跷,便暗中派人去查探,才發現百越和嶺南知府貪贓枉法是假,做了洩民憤的擋箭牌是真。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百年不遇的暴雨,大越朝以往的修築堤壩的材料,根本無法抵擋。
人在天災面前如此渺小,實在不堪一擊。哪怕他如今重活一世,面對這樣的問題,依然十分頭疼。
如今已經到了十二月的月末,距離上一世洪災的時間,不足五個月了。在那之前,必須得想辦法,讓那裡的堤壩再堅固結實一些,防止它再次被洪水沖垮。
“還說無事呢,瞧你,眉頭都皺成這樣了。”為了哄祁宴開心,沈知月難得玩笑一次,還伸手扶上了他的眉頭。
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齒,如星如月,笑起來更是動人,這是是他從上一世,就默默鐘情的人。祁宴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粉白的指尖。
氣氛一瞬間變得旖旎,沈知月有些手足無措。她下意識覺得這樣不妥,她是他的皇嫂,此舉太過出格。可稍一思索,便又平靜下來了。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下她的身份,是這個人的皇後,是他的妻子。
“也罷,告訴你也無妨......”
祁宴察覺到沈知月一瞬間的僵硬,便開始轉換話題。這段時間,他能明顯感覺到沈知月對他的态度有所軟化,或許他真的有機會......
罷了,得一步一步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萬一又将人吓跑了。
祁宴将自己的擔憂一一說給沈知月聽,隻是略過了上一世的事情。既然沈知月願意替他分憂,他也樂得說給她聽,興許她真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來。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借此機會,多待在她身邊。
裴钰在翰林院寫讀書心得的時候,朱大人将他們招呼到了一起,說是有大事宣布。翰林院的工作機制,有點像現代社會,也會階段性的“開會”。不過,不同于現代社會的是,翰林院隻在每月的月末開會,或者在有重要的事的時候,才會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