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危機關頭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去搏一把,舉起大腿骨,我将全身力氣集于一點,砰!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我斜傾着身子往外跳出,身體和頭部重重的砸在屠宰室的木門上,懸暈了一會,看來我猜對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通往外界的窗戶,象征自由的落地窗隻是一面鏡子,而在鏡子背後的又是一道新的囚籠。鋒利的邊緣在腹部和腿部留下幾道血痕,在血液溢出來之前我已經在逃離了,身後傳來巨烈的聲響,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的腳步聲急速向我逼近。赤腳踩到了血污和活蛆堆裡,我瞬間跌倒,地上展開一張報紙,借助時明時暗的燈光我掃到了,一副清晰可見的蒼老面龐以及金屬鐵铐映照在腦海,報紙上的标題大字寫到,拿活人當牛羊,拿人性當惡狼!紅富士精神病院院長黃露袁已被逮捕槍決。我立刻起身,身後數不清的怪物僅有兩步之遙,身體還沒來得及站直一陣強烈的劇痛從腹部傳來,冷冰冰的鐵管将腹部刺出了個血窟窿,猛吸一口氣,疼痛如毒蛇般撕扯着我身上的每一根神經,血液順着鐵管尖滴在了腳背上,腿部發軟我又重重的跌了下來,這一次跌下去就在也沒有爬起來,左耳貼緊地面,看着一個個似人似畜的腳,一隻肥大的老鼠從中穿過,趴在我前面被血浸泡的報紙上,大口大口吃着活蛆,口腔傳來鐵鏽味,猙獰的巨斧劃過半空,下一秒烈火灼燒般的疼痛席卷而來,我想叫喊放聲嘶吼可這都無濟于事。身體被砍成了好幾段,聲音卡在喉嚨裡無法發出。頭蓋骨被巨大的腳掌踩碎。一股巨烈的擠壓感将緊存的一點生機碾碎。走朗上一哄而散,隻留護士制服單獨站在那裡,廣播裡傳來鼓掌的聲音,很好很好,非常精彩。我都等不及開使期待下一個作品了。陳玉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我知道你也很期待母女重逢的那一天對吧?蒼老沙啞的聲音發出瘆人的笑聲這種笑聲幾近病态。陳玉細緻的擦拭着金屬管,抹去了上面的血污和碎肉,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我會盡可能的完成院長大人的需求,請院長大人放心,我會一直殺下去直到您滿意為止。說罷陳玉一頭紮進黑暗深處消失不見。走朗上的慘叫聲不絕于耳,報紙已被鮮血泡爛,俞揚的屍體上爬滿蛆蟲,隻有一隻完整的左腳還未被蛆蟲入侵。
而在另一個地方屠宰室門牌為2007号的房間正有一個青年男人在抵抗着耳邊催眠式的聲音: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很可笑嗎?給你一顆糖在打你一巴掌,然後在告訴你癡心妄想,就拿你的生活來說,你的笑容能治愈一切,但是他們并不領情,對你三番五次的刁難你都忘了,他們為了逼迫你達成他們的目的,把你最心愛的書包伸向了窗戶外,那可是你爺爺去世前送你最後的禮物,可最後那一罐子汽油将這緊剩下的一點美好燒的精光,他們為了看你笑話把不屬于你的東西塞在你的課桌下面,那一天全校通報了你,老師責罵你,學生欺負你,連一個為你說話的人都沒有,隻要他們說聲對不起,你就能毫不猶的原諒他們,可他們還是會變本加厲的欺淩你,孤立你!難道你就甘願一直當一個小醜任由他人擺布?你為了逃避學校裡的那些人跑到這所醫院上班可到最後呢?還不是被你最信任的人送進了這所地下室嗎?人總是貪婪的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你對他們一文不值。男人四肢被束縛帶捆綁,他的意志力确實驚人,在經曆了三個晚上的時間,此時的他已經筋疲力盡了,幹裂起皮的嘴巴張合着,喉嚨嘶啞機械般的在重複着我是個正常人,我不能妥協。一股濃烈刺鼻的福爾馬林包裹了整個房間,十幾個嚴重腐爛發臭的木桶排列在男人四周,桶裡載滿液體,而裡面的東西讓人汗毛戰栗!畫面來到走廊,此時的我已盡變成了一個四維意識體,沒有絕望沒有崩潰大哭,而是還沉靜在鋼管次穿腹腔的痛苦中沒有走出,深呼一口氣,事實擺在眼前,我以經被人殺害了,是被我昔日的好友陳玉殺死的,我萬萬沒有想到陳玉會毫不猶豫的殺死我,她是唯一了解我的人,回想起吳玉蓮生前說過的一句話:你信任的朋友終将會害死你!事實證明她說的是對的,如今我成為了千萬鬼怪中的一個,永生永世的要活在這個肮髒惡臭的地下室裡 ,如果我不去找吳玉蓮,如果我不上第三層會不會就沒有像今天這樣的結局了?後悔是無味的,我至少在也不用無時無刻的回味着怪物們會從那個角落的陰影裡鑽出來了,提心掉膽的感覺并不好過,至少我也已盡解脫了,忐忑不安的情緒給我沒有安全感,即使心裡是這麼想的實則并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