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夏油傑次日休息,他們兩理所當然地玩到很晚。
可惜第二天約定好的聚會,卻被突如其來的任務打斷。灰原雄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也隻能約定下次再一起。
他們在校門口向夏油傑、五條悟揮手道别。
*
蟬鳴聲聲,夏日午後的陽光毒辣地炙烤着大地。
偏僻的山村裡,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氣息,身邊的村民滔滔不絕地說着最近村裡發生的怪事。
“大師,其實我們都知道是誰幹的。”村民焦急地搓了搓手,他眉目中閃過一絲驚恐,聲音顫抖着:“可那兩個怪物邪門的很...”
夏油傑微不可見地皺着眉頭,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五條悟不輕不重地嗤笑了一聲,他看起來與這個髒亂的村莊格格不入。
“悟,其實你可以不用跟來的。”
這個村莊半個月内常常發生怪事,輔助監督懷疑有咒靈作祟,特意聯系了高專。任務本來隻委托了夏油傑一個人,可五條悟恰好正好在旁邊,吵着要一起來。
在白發少年吐出超級多不滿地抱怨着他們很久沒有一起出過任務後,夏油傑可恥的心軟了。不就是一個任務嗎,五條悟想跟着一起就一起吧。
這份想法在他們真正踏入這個村莊時,後悔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來。這個村莊的環境惡劣,貧窮落後,而村民們更是愚昧無知,對外來者充滿了敵意和警惕。
他希望五條悟永遠是那個充斥着光明、開開心心的五條悟。
“...傑,剛剛就想說了。”五條悟一言難盡,他翻了個白眼吐出舌頭,表現出一副被惡心到了的表情:“你的那副表情真的好惡心啊。”
“老子難道是什麼很脆弱的人嗎?”
“.......”夏油傑沉默了一瞬,他從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當然不會,悟是最強。”
在他的心裡五條悟是他珍視的摯友,是One and only,也是他想要守護的存在。
“昨天的剪刀也是,今天的任務也是。”五條悟将鼻梁上的墨鏡推上去露出那雙蒼藍色眼眸,一字一頓極為認真地問道:“傑就那麼怕——我受傷嗎?”
是我,不是老子。
夏油傑心莫名被一隻大手捏住了,心中一緊。他聽到五條悟的問題,眼前又浮出五條悟渾身是血的樣子,又想起未來的悟被關在那個空間的樣子。
不知不覺,夏油傑開始害怕。
害怕五條悟會死去。
“所以在傑眼裡,老子也是要被保護的弱者嗎?”五條悟越想越生氣,那個眼神真的好過分欸,就像下一秒他就要在夏油傑面前受傷了似的。
“......”怎麼可能啊,五條悟跟弱者這個詞根本搭不上邊吧,夏油傑連忙慌亂的否認。
五條悟看到夏油傑慌張的樣子,心中覺得稀奇。他伸手攬過丸子頭少年的肩膀,大發慈悲的決定秋後算賬:“傑,你的表情好有趣欸。”
“算了算了,先處理這個咒靈吧。”
以為這一茬過去了的夏油傑松了一口氣,他環顧了四周發生已經走了很遠的距離,“我沒看到咒靈的蹤迹。”
“跟他們去看看就知道了。”五條悟依舊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他們兩跟着村民們快步穿過狹窄肮髒的小路,帶路的村民指着前方一間破敗的木屋,眼中滿是恐懼和厭惡。
“就是這裡了。”
村民們指了指木屋的方向,卻不敢輕易靠近。
夏油傑匆忙走近木屋,眼前的景象與他預想的截然不同。簡陋的木籠裡并沒有醜陋的咒靈,而是兩個瘦弱的身影——一對雙胞胎姐妹。
她們看起來大約五六歲的樣子,身上穿着破舊的衣服,臉色蒼白,身體因為寒冷和恐懼而顫抖。
兩個小女孩緊緊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似乎這樣能減輕彼此的恐懼。眼神驚恐又絕望,像夜空中最黯淡的星星,閃爍着微弱的光芒,随時可能熄滅。
與其對視的瞬間,夏油傑的心髒猛地一顫,感到心中一陣刺痛,這種眼神不應該出現在這麼小的孩子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夏油傑聲線冰冷地質問那些面露害怕的村民們。恍惚間,他認為他問了一個可笑的問題,因為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夏油傑身體有些僵硬,忽然間他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他回頭發現原來是悟啊,也隻有悟了。
五條悟的懷抱像是一個避風港,他好像被一股力量所包圍,那是五條悟特有的、讓人安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