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笑聲響起打破了周圍的沉寂,帶着幾分苦澀意味的笑聲逐漸地變得失控,長久以來積壓在在夏油傑内心的情緒在這一刻找到了釋放的出口。
他抹去眼角因笑而溢出的淚水,捂着肚子站直了身體。
其他人不敢出聲,隻有五條悟不合時宜地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老實回答:“傑,你笑得好像個反派啊。”
夏油傑笑聲一滞,他扭頭看向五條悟,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輕輕歎了口氣,點頭認同了五條悟的話。
“悟,這麼說倒沒錯啦。我們現在不正是占領他人領地的‘詛咒師’嗎。”
“哇,這可真不像是正論大師會說的話,傑你真的是本人嗎。”
“你好啰嗦啊,悟。”
*
高專,辦公室内。
“.......”男人舉着手機半天沒有回話,沉默的氛圍如同厚重的帷幕将所有交流暫停隔絕,他的手指扣着手機邊緣。
随着時間推移,對方似乎也不耐煩了:“夜蛾,怎麼不回話?”
每一個字都被刻意加重,如同火藥一般在耳邊炸響,又透露出對夜蛾未能及時回應的不滿與不滿,高高在上的态度顯露無遺。
自從接手了那兩個喜歡惹是生非、難以駕馭的學生後,夜蛾正道便時常在内心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與耐心。
隻是這一次他實——在是忍不了了,畢竟這兩個學生闖得禍也太大了點吧。
聲音在怒火的驅使下變得低沉,每一個字從牙縫中艱難擠出,他帶着不容忽視的威嚴與憤怒:“你說什麼?!”
這句話聲音之大在辦公室内回蕩,連空氣都為之震顫。
“根據窗的檢測,确認夏油傑叛逃。”
“這怎麼可能?!”
夜蛾正道甯願相信五條悟叛逃,也不相信夏油傑叛逃。隻不過他轉念一想前者都決定叛逃了,後者又有什麼理由不跟上去。
“......”
這個結論真是令人頭大,明明都說了讓他們趕緊滾回教室去。結果這兩個家夥非但不聽逃課,還給他整了這麼一出驚喜。
越想越氣的夜蛾正道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回歸平穩,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找出他們兩叛逃的真正原因,并采取相應的措施來應對這一危機。
他忍着内心的怒火,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追問:“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我想我有權了解經過。”
“窗在盤星教檢測出夏油傑的咒力殘穢,同時盤星教的教祖、一衆幹部也不見蹤影。”
夜蛾正道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不耐道:“就憑這點就得出三大特級之一的夏油傑叛逃的結論,你們是否太過草率了。”
“這就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了,經過總監部的一緻商讨,決定派出同為特級的五條悟将夏油傑帶回來,暫定緩刑。”
“嘟嘟——”不給夜蛾反應的時間,電話很快就被挂斷。
這其中有沒有内幕、疑雲總監部明顯并不在乎,之所以這麼果決的下達判處不過是因為夏油傑背後毫無背景。
而在這個咒術師的世界裡,實力與地位往往緊密相連。
普通人出身的夏油傑,卻擁有千年難得一遇的術式天賦和不俗的實力,這對那些已經掌握權力與資源的得益者是一種巨大威脅。
總監部對任何不屬于他們勢力的天才都會感到忌憚,擔心夏油傑的崛起會打破現有的平衡。更别提他與五條悟交好,兩人無疑會威脅到他們的地位和利益。
因此他們選擇了一種最為直接且粗暴的方式将夏油傑定性為叛逃者,以此消滅這個潛在的威脅或者掌握天才。
夜蛾正道握緊了手機,他轉頭望向窗外,面色漆黑。不出所料明天總監部的紙質判決書就會送到他的桌前。
“這兩個家夥...!!!”
*
被定義為叛逃的夏油傑卻和五條悟來到了仙台,此刻正身處在仙台某家以喜久福出名的甜品店内。
周圍全是臉上洋溢着幸福愉悅笑容的普通人。
“嗡嗡、嗡嗡”的來電聲不知疲倦地響起。
五條悟整個人懶散地趴在桌子上,上半身幾乎完全貼在了桌面上,勺子被他輕輕地咬在唇間,目光緊盯着那部手機,“這是夜蛾的第五通電話了吧。”
夏油傑無奈地笑了笑,也跟着揚了揚手中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多個來自家入硝子和冥冥的未接來電,“我這裡是硝子和冥冥學姐的幾通。”
五條悟向前探出身子,表情驚奇地看着夏油傑手機上一連串的通話記錄,“哇,連冥冥學姐都給傑打了這麼多通電話嗎。”
“不過冥冥學姐才不會管這些事吧。”
“沒錯哦,夜蛾這次肯定大出血了。”
夏油傑用手拿着吸管攪拌放在桌上冒着冷氣的飲品,又将桌上用盤子裝的喜久福推到五條悟身前。
“悟快點吃,等會把菜菜子、美美子接上,然後一起去我父母家一趟。”
“為什麼啊,傑。”
五條悟一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拿着軟糯的喜久福,一口一個塞進嘴裡。聽到後半句話,歪了歪頭表達自己的不解。
“怎麼說都是我的父母,爛橘子很有可能會對他們下手。”
“那有什麼嘛,隻要爛橘子敢來——傑就跟着老子打上總監部呗。”
“反正我們是最強的。”什麼困難對五條悟來說宛如都不是問題。
夏油傑捂住嘴低低笑了幾聲,他注視着眼前的白發少年眉目柔和,張了張嘴。
他沒有說的是——
夏油傑以前是最強,但無論何時他都更喜歡最強們這個稱号,這代表着并肩。
僅僅是因為五條悟而已。
“我們是最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