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的松動讓李嚴覺得大概撬動了他一角,暗自松了口氣:“我會盡量跟陸先生那邊溝通。”
“算了,不用了。”
徐越丢了一句話,起身就走,拉開門卻并未踏出去,即便是冬日穿得多,可徐越的身形依舊肉眼可見的瘦削。李嚴站起來,看着他背影等他開口。
門口的身影隻是頓了一下,徐越低頭看腳下的垃圾桶,手伸進口袋,那方剛才還證明他“愛”的汗巾,輕飄飄地落進了垃圾桶裡,隻發出了個微不足道的聲響,還不如徐越踏出門的腳步聲大。
李嚴不得不承認,今天的談話幾乎沒有收獲,他把筆記本放回公文包,準備離開,徐越的聲音再次響起。
“故意傷害呢?”
李嚴不解:“什麼?”
徐越回頭:“我的罪名,剛剛沒有聽到這個。”
“沒有這一條。”
徐越思考了一下才說:“這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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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一條。”
“這樣,謝謝。”
李嚴關閉錄音:“陸先生,這就是所有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做法律援助了,他其實受聘于陸尋舟,且并不是讓他從中作梗,讓徐越得到更重地刑罰,相反,他收到委托的時候被告知,要盡全力讓徐越得到最有利的判決。
受害人為被告聘請律師,很少見,李嚴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給陸尋舟聽了錄音,裡面沒有涉及需要保密的内容,更何況,他根本無法拒絕。
陸尋舟似乎心不在焉,空氣像是凝固,片刻後他才開口:“申請保釋吧。”
當事人第一時間是拒絕的,可他說的話并不管用,在他得到消息的當天,就踏出了臨時監守地。
徐越在被關押的第七天,離開的一年後,重新回到了陸尋舟的别墅。
聯盟中心氣候溫和,即使是冬天,别墅前也有大片的花盛放,徐越剛下車,就看到了被仆人推着在花園散步的徐歸,園丁及管家向他問好,仿佛他隻是出去旅遊回來。
徐越不知道陸尋舟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明白了一件事,李嚴為什麼要在上車前對他說抱歉。
既要告他,又要為他聘請律師,還要送他入獄,還要為他做保釋,徐越覺得陸尋舟大概是閑的,特地玩一些把人玩弄于掌心的遊戲。
最重要的,還是他太有錢有勢,幾乎說得上是為所欲為。
管家讓帶着徐歸的女傭把嬰兒車推過來,幾個月大的孩子遵循着本能靠氣味認人,還未靠近,就張着嘴手舞足蹈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徐越瞥了一眼,幸好距離沒有近到可以讓他看到徐歸的臉,他目視前方,快速走過,而女傭因為推着嬰兒車,步履緩慢,徐越直接越過管家,踏入别墅,沒有理會那輛裝着徐歸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