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太大,短時間根本沒有辦法搬離。
……
“有幾成把握?”陸尋舟看着最新的方案。
“五成。”
淩晨兩點,陸尋舟筆挺挺地站在警戒線外緣,對着工程師點頭:“炸。”
謝持站在他身邊:“一個情人罷了,算了吧。”
陸尋舟沒有回頭,他甚至沒有聽到謝持說了什麼,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聯結,那不是來自徐歸的,而是另一種奇妙的感覺,有什麼在牽引着他,像用輕柔的蠶絲繞在了指尖,直覺告訴他,那是徐越。
22日淩晨3時20分,最後一處炸藥被引爆。
3時40分,第七名失聯人員被救出,已死亡約十小時。
4時26分,在廢墟中找到大量人體碎片及血液,初步判斷血液分别屬于兩個不同的人。
6時31分,廢墟标注可能有人員被埋的點都已被清理,餘下兩名失聯人員暫未找到。
7時,坍塌再一次擴大,搜救暫停。
謝持聽着沒間斷過的彙報,知道其實已經沒有再繼續的必要,人體碎片及血液已經能夠證明,剩下的兩個人,大概是被巨石碾了過去。
除非有奇迹,否則無生還可能。
一旁的陸尋舟除了略顯疲倦并無其他表情,謝持遞給他一杯咖啡:“先休息吧。”
陸尋舟接過放在一邊:“謝謝。”
不隻是謝咖啡,謝持輕輕點了下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要去請罪了,你自便。”
将近兩天沒有合眼,陸尋舟身心疲憊,可他依舊不相信徐越死了,那根線在爆炸那瞬間突然斷裂,随後又像信号不穩定一樣,若有若無,但并未徹底消失。
陸尋舟走出臨時指揮中心,居高臨下地看着深坑,想,或許徐越隻是又逃了。
回到别墅已經近十二點,管家早早等在外面,車停穩就拉開了車門。
他看着陸尋舟長大,見到他的一瞬間,管家就知道,沒有好消息。
本來應該寬慰他的,管家暗自歎了口氣說:“小少爺淩晨高燒驚厥,已經讓周醫生來了。”
“怎麼會發燒?”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您一走,就開始哭了,過了一會兒就發燒了,本來已經退下去了,可是今天淩晨的時候突然高燒,也就十幾分鐘,就熱驚厥了,現在已經退下去了,就是還不醒,周醫生說沒事,醫療團隊也随時在待命。”
一個是發燒尚能控制的孩子,一個是生死未蔔的孩子生父,孰輕孰重,管家省得。
陸尋舟眉頭一擰,問:“高燒是幾點?”
“三點。”
那是陸尋舟感受到徐越在身邊的時間,也是他下令炸開落石的時間,陸尋舟站在原地,看着徐越每日坐着曬太陽的長椅。
覺得偌大一個别墅,怎麼這麼空?
地球:送你一塊地球石,換你一個地球人,很公平。
陸尋舟:我老婆呢?我那麼大一個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