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不拿不拿,我這不就是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嘛,既然沒有那我就走了。”沒有占到便宜的李良女心有不甘。
但是這個時候如果沒有戶籍,成為黑戶的話,可以說是寸步難行,所以李良女拉着杜大春就趕忙跑回了家。
好在杜大春記得拿走他們帶過來的盆。
等杜大春兩人回到家的時候,杜老幫已經坐在屋檐下,翹首以盼,嘴裡吧嗒抽着旱煙袋子,看着母子倆回來,難得的溫和問了一句,“拿回來了?趕緊熱熱咱們吃。”
李良女磨蹭着,用胳膊肘怼怼杜大春,讓杜大春上前說明情況。
杜大春雖然憨,但是他不傻,眼看着他爹的目光瞅了過來,趕忙把空盆往地上一放,喊了一句,“爹,我去上工了啊,中飯不吃了,就當給咱家省糧食。”
說完,杜大春已經跑出去好遠,杜老幫看着空空的盆,臉上瞬間烏雲密布,他的眼神如同淬毒一般看向了李良女。
“怎麼回事?”僅僅是簡短的問話,便讓李良女身子一抖。
“他......他爹......”
杜老幫冷哼一聲,“回屋再說。”
李良女本來想磨磨蹭蹭的回去,順便左顧右盼,想要看看家裡的丫頭能不能給自己擋在,可惜杜大妞她們早就知道怎麼避禍,一個個貓在了屋裡不冒頭。
“還不趕緊死進來!”屋裡傳來杜老幫的低喝聲。
即使再不情願,李良女也隻能快點走進屋内,隻是她看向女兒們屋門的眼神有些狠毒,生這些賠錢貨有什麼用?關鍵時刻沒一個過來幫忙。
屋門關閉,很快,從杜老幫屋裡傳出來李良女壓抑的嗚咽聲,而隔壁的杜大妞幾人則是時不時的發抖。
——
杜七兒和辛瑞客客氣氣的把杜九叔送走之後,他們才重新坐在飯桌前繼續着中午飯。
這個時候,盆裡頭的飯食溫度剛剛好,已經不像剛出鍋那會那麼燙,但是吃飯的氣氛卻遠不如之前。
李二狗咂吧了一口嘴中的肉,不知道為什麼,怎麼嚼也不覺得香,明明這是朝思暮想的肉啊。
看着自從杜九叔走後就不再言語的兩人,李二狗找到了自己吃肉不香的原因,誰守着兩個冰塊能熱乎起來啊?
“辛哥,聽那意思,你要攢彩禮?”李二狗想着沒話找話,卻不想自己的話猶如一滴水滴到了熱油當中,瞬間讓兩個默默吃飯的人同時看向了彼此。
杜七兒白皙的臉蛋上飄過兩抹紅雲,不自在的把眼神轉向坑坑窪窪的黃土地,似乎那裡不是黃土圪瘩,仿佛是長滿了花的草地。
雖然轉過頭去,但是杜七兒的耳朵卻支棱了起來。
本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辛瑞此時恨不得給李二狗一個榔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現在兜裡比臉還幹淨。
拿什麼給彩禮啊?
但是看着對面的杜七兒,辛瑞不由得摸摸鼻子,“彩禮啊,那肯定要給的,不過咱們打獵,什麼比較值錢啊?”
辛瑞嘴裡這麼說着,其實是他剛剛看見雞肉,瞬間想到了彩禮的解決辦法。
一聽辛瑞問自己什麼獵物最值錢,那李二狗興奮的一拍大腿,“我說辛哥你在沉默什麼呢,原來你在考慮這個問題啊,我李二狗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咱這後山,野豬和老虎最值錢啊!老虎就不說了,渾身是寶,那虎鞭可以泡藥酒,虎皮可值不少錢,野豬更不用說了,這一年上下,誰家能吃上一頓肉,都是過年的時候能吃上一點油腥味的餃子......”
說到這裡,李二狗左右看了看,低聲道:“辛哥,現在黑市上那豬肉都漲到了一塊八一斤呢,那還是有價無市呢,咱們這野豬雖然趕不上家裡的大肥豬,但是怎麼說一得一塊五一斤吧?”
“這要是能出一百斤,那就得小二百塊錢啊,再說一頭野豬怎麼可能就一百斤?”
李二狗越說越興奮,好像自己就能獵着野豬似的。
其實不止李二狗有些興奮,就是那邊聽着的杜七兒也露出了興趣盎然的神色,但是想想後山的情況,她潑着冷水,“野豬已經有兩年不下山了。”
李二狗聽見杜七兒這麼一說,這才有些怅然若失,“是啊,辛哥,那都是幾年前咱們村裡的狩獵隊能逮着那麼一兩隻,像老虎更是難得,很多年才能見到那麼一次,都在深山老林呢。”
辛瑞看看杜七兒又看看李二狗,右手往桌上一拍,這突然的動靜吸引了杜七兒和李二狗,隻見辛瑞對着他倆燦爛一笑,“那成,咱明兒就去抓野豬,逮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