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鑫心髒顫抖起來:程長霖一定是剛剛看到他在吸收那個黑衣人給的魔氣了。但相較修士修煉用的靈氣,魔族用的魔氣才是他真正所需要的。
自小長大,他從不認為自己天分如何,但如今修習魔功後才明白,終究還是要修習和自己體質相似的,他的修為此時已經精進一大截。
程鑫擡起頭,對上程長霖探究的目光:“我方才打坐修行,夢到爹受傷,似乎走火入魔了——”
他知道程長霖對自己是無條件信任的,對方則是點了點頭,松開了握着他手腕的手,問了他在大牢中有什麼不适,又說了幾句别的,便離開了。
直至程長霖遠去許久,程鑫這才回過神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扭過頭便看到黑衣人站在他身後,道:“感覺如何?”
經過幾次相處,程鑫隐約清楚面前黑衣人不會害他,也便稍微放松警惕,道:“并無大礙。你在魔氣中加了什麼東西,為什麼我會看到景修哲那厮與我爹——”
“成婚?”黑衣人似乎局促的笑了笑,道,“你變強,将你爹搶走,便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程鑫欲言又止,聽到對方道:“想問什麼?”
程鑫這才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這個問題不是你需要問的,”黑衣人伸出手,魔氣頓時竄進程鑫體内,相較上次而言,這一次已經好多,“你要做的,是早日出去,杜絕景修哲的一切可能。”
話音未落,黑衣人又道:“你我目标一緻,不需要互相猜疑。”
但目前最主要的還是要證明程鑫不是傷害不滅天掌門和弟子的兇手,這件事不解決,那麼他永遠出不去。
黑衣人沉默半晌,轉身離去。
且說程長霖這邊,正要準備出門,又被景修哲堵在門口。
景修哲道:“前輩……”
“不妨直接說開。”程長霖思索良久,對景修哲如此說道。
“嗯?”景修哲疑惑,随即被人帶到屋内。
隻見程長霖煞有其事,倒了熱茶放在他二人面前,沉吟半晌,這才開口對景修哲道:“道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程鑫之事尚未解決,我實在不……”
“意思就是,程鑫之事解決後你可以接受我?”景修哲笑道。
“也不是,我不是龍陽之好,道友你實在為難我。”程長霖絞盡腦汁想出來這個詞,又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卻見對方毫無動搖之勢,反而更加熱烈起來。
景修哲道:“可是我是。”
程長霖道:“啊?”
“前輩,”景修哲笑道,“我是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但這與你我無關。我先愛的是前輩的人,其次才是斷袖。”
程長霖道:“這——”
景修哲道:“前輩,不愛我又怎麼知道我不好呢?”
程長霖道:“這……”
景修哲道:“前輩。”
景修哲勾起的嘴角在抽搐。他向來不是什麼喜歡以理服人或循序漸進的人,看到程長霖動搖不定,他實在難以再等,心中焦慮又不得不裝下去。
畢竟目前來看霸王硬上弓是行不通的,他打不過程長霖——他也知道自己的狗脾氣沒幾個人受得了。
程長霖卻隻道讓自己想想,景修哲坐在茶桌上看着對方将茶杯的水飲盡,心道不急不急,已經有進步許多了。
見程長霖又要出門,景修哲快步上前,攔住程長霖,笑道:“既然前輩默許了,那今夜與我同榻如何?”
程長霖面上閃過一片空白,“啊”字尚未出口,随即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他還想說什麼,隻見景修哲伸手摟住程長霖的腰,悶聲道:“今日我忙了一天,前輩怎麼不關心我呢?隻關心程鑫?”
程長霖心道那不是因為程鑫還在牢裡嗎。
景修哲心道終于抱到了,趁機多摸兩下。
随即他一副柔弱模樣,緊緊貼着程長霖的胸口,像睡着了般。對方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裡,上上下下晃了十幾次,這才扶住他,将他衣物褪下隻剩裡衣,半拖半抱放在床榻之上。
景修哲其實不比程長霖矮,雙手摟着程長霖躺在床上,見對方要走,兩手便一用力,将人扯了下來。
對方雙臂堪堪撐在景修哲身旁兩側,程長霖尴尬又輕手輕腳地挪到床榻裡面,将被子蓋在景修哲身上。
景修哲閉着眼,心道,就這麼躺幾日,慢慢來,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