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一家要來?哎呀,這都多少年沒見了”夕瑤一聽,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這二叔是自家爹爹的嫡親弟弟。幼時,二嬸嬸生了三個男孩子,一家人一直稀罕女娃娃,每次看到她都要抱在懷裡好一整子不撒手。幾個堂兄弟待她也頗為親厚。
唐母也露出微笑,“是啊,都好多年沒見了。說起來,前幾年,你上面兩個堂兄娶妻,我們一家人都随疾風軍在外地,沒能趕回來喝上杯喜酒。如今算算,怕是生的孩子都要開蒙咯。”
母女倆熱鬧地絮叨着舊事,卻隻見唐老爺一臉嚴肅地沉默着。
“爹爹,怎麼了?”
唐老爺一臉的矛盾,仿佛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猶豫片刻,還是擡頭吩咐卞媽媽:“你讓管家去回個帖子,就說我們昨日夜裡到的杭州。但是前兩日風雨大,一家人在船上染上了風寒,這會兒都發着燒用着藥呢。”
卞媽媽應了一聲匆匆退下了。
夕瑤母女一臉疑惑,老爺/爹爹這是要幹什麼?
唐老爺歎出一口氣,“我思慮再三,還是覺得得再摸一摸這安濟坊的情況啊。”
“這和二叔一家有何關系?”唐母一下子沒跟上,“他們來聚聚,自有我們娘倆兒招待,又不妨礙你出去辦事兒。”
“爹爹是想對外放出風聲,說病了,讓對方放松警惕,然後方便咱們摸摸底?”夕瑤有點明白爹爹的意思了,轉身和母親解釋道:“若是這個時候二叔一家來訪,大人孩子一大家子人,連帶着下人們,浩浩蕩蕩的,外人一看就知道爹爹是裝病了,那安濟坊這一攤子,自然也是依舊被捂得嚴嚴實實的。”
唐母明白了老爺的意思,也覺得裝病是個法子,隻好讓二叔一家人等幾日了。
“但是,老爺,你打算怎麼個查法呢?之前聽你說,咱們派出去的人,也在安濟坊附近打聽過,但是沒多久就被識破了。想來這安濟坊已經有了防備,輕易怕是打聽不到什麼。”
“哎,确實如此啊。隻靠三言兩語,怕是摸不清楚詳情。我思來想去,與其派人去打聽,不如我親自去一趟,探探究竟。”
“老爺準備就這樣上門?”
唐老爺看着氣氛太沉悶了,想要逗一逗老妻,故意闆着一張臉,嚴肅地說,“自然不是,為夫雖年少英俊,但現在畢竟老了,但靠着這張臉,怕是探聽不到什麼咯。”
“噗嗤”,夕瑤實在沒忍住,一下子笑出了聲。
“哎呀老爺,”唐母鬧了個大紅臉,伸手去拍打唐父,“說正經的呢。這孩子們都在,你瞎說個什麼。”邊說着,自己也忍不住笑。
飯桌上嚴肅的氣氛一下子一掃而空。
等衆人放松了心情,唐父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他準備換一套身份,在安濟坊附近租個房子,住一陣子。日常就和附近的貧苦百姓生活在一起。這樣一來方便扮作普通患者,去安濟坊實地了解一番,也不容易引起懷疑;二來也看看杭州的百姓們生活到底如何。官家要升級安樂坊,就是要在原本隻給貧苦大衆施醫贈藥的基礎上再增加一些便利。最後能夠做到小有所養老有所依。
“老爺這個想法雖好,但卻有些冒險,”唐母聽下來,還是不免擔心,“杭州雖是咱們的老家,但畢竟多年未回了。特别是城南運河邊這一段,具體情況到底怎麼樣,咱們心裡都沒有數。更不用說,人家街裡街坊住着,相互都是認識的,你一張陌生的臉,一進去就容易被發現了。”
“這倒确實是個難題。”
*馉饳:今天的馄饨
*桧餅:油條。相傳秦桧陷害嶽飛以後,杭州人民很是氣憤。他們用面粉捏成秦桧夫婦的形狀,背靠背扔進了鍋裡,取名“油炸桧”,竟然意外發現味道不錯。在各地的傳播版本中,油炸小人逐漸簡化成了兩條面的低配版,而“油炸桧”的名字也逐漸變成了“油炸鬼”,再後來演變成了現在的油條。
而在今天的杭州,依然保留着一個傳統小食“蔥包燴”,就是春卷皮裡面夾油條和蔥,在熱的平底鍋中壓扁壓酥,用來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