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翠珠見狀,忙不疊地吱聲,側着身體如蚯蚓般往前扭着。
“你這手都綁在後面,還怎麼來?”
“用牙齒啊!”
翠珠這下提醒讓夕瑤茅塞頓開,對啊,牙齒可比手指有力氣多了。
低頭咬着一根麻繩,用力往外拖,上下牙連着臉頰一起使勁兒。果然,麻繩松動了!
繼續咬,繼續扯,一盞茶的功夫,囡囡手裡的麻繩解開了。
囡囡腳上的先不着急,讓孩子自己琢磨會兒,夕瑤重重地靠在地上喘氣。别看隻是上下牙的功夫,其實全身都在用力。她這會兒整個嘴巴連同臉頰都酸脹得不行。
舔舔牙龈,有一股血腥味兒,估計已經磨破了。夕瑤能想到之後吃飯喝粥碰到傷口肯定會很痛,可是這會兒也顧不了這許多了。
緩了一會兒,夕瑤又用牙齒咬開了自己手上的麻繩。接着牙齒手指并用,解開了翠珠背後綁着雙手的麻繩。
到這裡,三個人手上的麻繩都解開了。
腳上的,就更容易了。
等手腳的麻勁兒過去了,夕瑤站起身來,沿着屋子的牆壁慢慢走,仔細端詳着這個“特殊的”屋子。
這屋子頗大,大約有一般人家書房的兩到三倍大小。
從地磚上深淺不一的印子看,屋子中間以前被擺過屏風或者多寶閣,可能是安濟坊接手以後,那些東西都收走了。
沿着牆根走了半圈,夕瑤似乎發現了點不尋常的事情。
如今已經是傍晚,日頭西落,照理說,西側的窗戶應該最亮才是,因為太陽光正是從那裡透進來。可如今,整個西側的窗戶,一共四扇都暗漆漆的。
“會不會是被窗外的樹木擋住了呢?”這念頭一出現,就被夕瑤扼殺了。若是樹木擋住日光,那應該有亮有暗,在窗戶上有斑駁的影子才對。可是現在一眼望去,西側的窗戶,是十分均勻的暗。
“會不會外面是一堵石牆呢?”夕瑤有些搖擺。如果是石牆,那應該整一面都烏漆嘛黑才對,可現在分明還是有少許日光透進來的。可若不是石牆,為什麼西側會偏暗呢?
夕瑤到是也不糾結,既想不明白,索性動手試一試。
依舊是那個簪子,橫豎現在也沒有更好的工具了。用它劃進窗戶的縫裡,從上往下緩緩滑動。
整個過程都很順利,一絲卡頓都沒有。
夕瑤想了想,她把簪子插進了窗框和窗扇的縫隙中,從左往右滑動。果然,在劃到中心不到的位置上,有個東西卡出了。
“你這是在幹什麼?”翠珠在後面看着夕瑤搗鼓,一臉疑惑。
夕瑤回身解釋道,“一般人家裡頭的窗戶,和門的原理是差不多的,關起來的時候,窗子裡面弄一個卡扣,一扣上,窗子便從外面打不開了。但是這個窗子不同,我剛剛用簪子從中間的縫隙劃過,并無任何阻礙,這說明在窗子的外側也沒有卡扣,那這窗子是如何被關死的呢?”
她指了指簪子卡住的地方。“這窗戶的下側窗框裡有滑槽,上側我還沒試,但是估計也有。窗扇上下估計都裝有滑輪,能夠在滑槽中滑動。我猜測,原本滑輪上應該有開關,能夠起到固定輪子,進而固定窗子的作用。”
“那如今的開關呢?”
“自然是被人破壞了,導緻滑輪鎖死,窗戶也就打不開了。”
夕瑤剛剛已經确認了窗扇裡滑輪的位置,下一個問題就是怎麼讓卡死的滑輪重新順暢地滑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