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會吧。"
這位名為凱恩.維多利亞的青年作家颔首眺望窗外,紅眸映照着阿斯特彌的城鎮,他用輕柔的聲音慢悠悠地吟唱着手中劇本的台詞,擺在舞台中的的蠟燭燃燒,畫架上的筆記本紛飛。
"再會吧。"
阿斯特彌遠處鐘樓屹立在街道中央,鐘樓下的黑袍男人手中的玫瑰槍口抖動,他仰頭望着站在旅館窗邊眺望遠方的凱恩,黑白的世界緩緩從層疊幻象中褪去,那鏡頭又切向了歌劇院中的舞台本體。
隻見舞台上的吊燈晃動,偌大的劇院空無一人。
紅色的幕布緩緩升起,伴随着一個熟悉的男聲——那是導演克洛莫裡茨的旁白。
"他有一副美麗的皮囊,連月亮都要嫉妒他泛濫的才華與無與倫比的力量。"
舞台的燈光熄滅,那幕布刷地拉開,投影幕布上顯現出了黑白色電影片段。
"凡是見到他的人,都會被他可怖的魅力所吸引。他以虐待為樂,以他人堕落為榮。"
随着克洛莫裡茨沙啞富有感染力的嗓音,投影幕布的正下方升起幾束黑白玫瑰,它們緩緩上升,最終遮住了銀幕,克洛莫裡茨的聲音再次拔高,宛如教堂中敲響虔誠之晚鐘。
"噢,他是如此美麗!"
舞台中央凱恩做過的畫闆下出現一支金色的鋼筆,一個模糊的人影握将它握住,然後将那鋒利的鋼筆尖刺入畫闆上寫了半片的文稿。
"你要就此将他送入墳墓嗎?我那不潔的天使啊!還是要與他鬥争呢!"
那畫闆被從舞台中生長出黑荊棘刺穿,它發出一聲尖叫,從他破碎的身軀中流出鮮紅的血液,很快它便和那張被金鋼筆刺穿的畫布一齊落入舞台。接着,幾根墨綠的觸手将畫闆與畫布拽下舞台,隻留下一支孤零零的鋼筆。那舞台上的克洛莫裡茨一揮翼,他變成一頭巨大的西方毒龍,他呼出迷霧,把月海從舞台上吹走。
"愛可以被遺忘,但恨不會。"
舞台中央的人影撿起那沾滿鮮血的金鋼筆,他旁邊在桌上燃燒的蠟燭在舞台中央搖晃,那火焰微小而明亮,亡者的呻吟從舞台的四面八方環繞,此時的舞台猶如煉獄。
"請安息吧……"
舞台中的人影打了一個響指,那時間的魔力開始侵蝕劇院,把為它書寫華麗的劇本全部毀滅。
"噢,你難道不想與我分享這桌盛宴嗎?我親愛的威廉.路西法?"
紅色的幕簾吞噬了舞台,舞台的台面震動,躁動的亡者停止了喧嚣,它們繼續潛伏在舞台下,而那舞台中的人影也随之消散,他的腳下隻留下了一塊金色的懷表。
"并非如此。"
金色的人影消散後,舞台中出現了一片深紫色的鸢尾花叢,成片的墓碑屹立在舞台外,一個紫色的身影吃從容不迫地從舞台背後走出,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來的目的并非将他送入墳墓,也并參加他的非盛宴。”
黑色水在他的腳底湧動,他們像是一條溪流,流竄進了撒在舞台與座位上的玫瑰花海,還在舞台中央發光的蠟燭上的火焰搖晃,猶如挂在冥河中的魂燈。
"我來的目的僅僅是來減少這場殘暴惡行的傷亡——即使我早已知曉舞台的結局。"
紫色的身影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陳述,他彎下腰,撿起那枚金色的懷表,随後他便開始吟唱一段die沉的歌謠,這時,台下斷氣的偵探在睡夢中驚醒,嘴巴吐出鸢尾花的香氣。
"我讓這裡的一切煙消雲散,連同那個的名字一齊——我們終将在墳墓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