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
此時,金烏東升,光芒落入魔者眼中,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湧入他的身體,金色的魔瞳變作湛藍,換來理智的回歸,以及難耐的頭痛:“頭好痛,我這是,怎麼回事?”
同時,腳踩青草的悉索聲落入赤霄耳中,他疑惑回頭,看見一名手持長兵的少年,下意識問道:“你是誰?”
此話落下瞬間,他注意到,少年本就因為覆眼而顯得冷淡的臉上,表現出了一股因不悅而凝結的怒意。
“跟我走。”少年開口,聲音如老翁般沙啞,當即攥住了他的手要拽他走。兩人肢體接觸瞬間,他本想将人甩開,但他隻覺身體反抗的力量消失,生不出掙紮的欲望,但心下覺得不妥,未推開少年,卻也是站定在原地,道:“你我素不相識,閣下此舉何意?”
“赤武,跟我走!”少年氣急手上拉人的力氣又大了幾分,拽的他一個踉跄,但他還是穩穩地站着,不願随他離開。
“我不叫赤武,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看出眼前人沒有惡意,歪頭問道,雖然很奇怪,但他對眼前人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少年深吸了幾口氣,緊抿的唇蠕動一會後,咬牙切齒地又道:“不叫赤武,那叫你赤霄?”
他的眼神因為這個問題有些微閃躲,放松的身體也緊繃起來,少年察覺到他的狀态,抓着他手腕的手更加用力了,生怕他逃脫一樣。
“叫我……鶴唳丹心吧。”他說。
與此同時,一個緩緩靠近的人影引起兩人的注意,少年握緊了兵器,而鶴唳丹心看見來者,是喜出望外的驚歎:“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螣邪郎還在傲峰沒收到消息,不知道自己的倆弟弟都經曆了什麼,他正和傲峰上可能是唯一知曉赤武過去的箫中劍互相打馬虎眼。
“閣下此話莫名,我是他的兄長,為何要害他?”
“赤霄出現在傲峰,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你們,是最近才出現的。”箫中劍的語氣中帶着隐隐的殺意,周身劍意微露,整個人似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劍,“能解釋一下嗎?你們姗姗來遲的原因。”
螣邪郎皺眉,不知箫中劍是刻意地答非所問,還是話裡有話,便答道:“死小孩長大了,學會忤逆、糊弄家裡人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你的意思是,一切,是赤霄自己的主意。”箫中劍說着,原本握着鐵箫的手,放到了佩劍之上,“你們對他的經曆毫不知情。”
螣邪郎自是注意到他的行為,雙手抱胸毫無顧忌的模樣,坦言:“若是知情,就不會在你們這個地方浪費時間了。”
他的語調在舌尖轉了一圈,語氣危險又頑劣:“因為我對你們這個鬼地方一點興趣也沒有。”
他話中的重點在哪呢,聽的人和說的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箫中劍不語,斟酌他話中的真假,放在劍上的手收緊,道:“聽起來倒像是那麼一回事,但你如何證明你所言為真?”
“哦,這嘛……”螣邪郎捏着下巴思考了一會,笑笑,“我還真證明不了。”
氣氛一凝,箫中劍身上散出一股殺意,化作風雪的模樣拂過,那張酷似赤霄的臉從容一笑:“别這麼緊張,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殺人的,想來你也是。”
風雪的強度降低了,但仍在,螣邪郎繼續說道:“若你一定要證據,我手上有他的佩刀和佩劍的圖紙可以交你一觀。”
說着,他作勢就要從懷裡掏出來圖紙,但箫中劍出聲阻止了他:“不用了。”
他将置于腿上的佩劍收回腰間,躍下原來休憩的巨石,來到與螣邪郎相同的高度,道:“你随我來吧。”
箫中劍領着他來到了第十三峰,這裡殊異的環境引得螣邪郎趣味一笑:“哇哦,這倒是讓我意外。”
“現在,你是第六個知曉傲峰第十三巅存在的人了。”
冷家父子,冷滟,箫中劍。
所以,赤武也和這地方有關是嗎。
螣邪郎想着,眼神愈發凝重起來。
箫中劍說:“關于赤霄失蹤的事情,我并不能給你太多線索,但關于他的佩劍,我這裡确實有一些線索。”
螣邪郎反問:“和這裡有關?”
箫中劍語噎了一會,道:“算是。”
這個算字就很有意思。
“好,請說。”
事情要從赤霄剛上傲峰第一天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