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隻比她手掌還要大上許多的黑乎乎的爪子正學着她之前的模樣,嘗試性的觸碰着她的指尖,或許是知道自己的爪子鋒利,所以青越能感覺到它是收着力氣的。
察覺到和之前的不同,青越再向上看去,隻見之前如同她巴掌大小的妖獸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眼前半人高放大版的它。
察覺到青越看過來的視線,妖獸原本擡起來的手立刻收了回來,随後謹慎地朝後面退了兩步,耳朵豎立起來,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防備,原本耷拉在身後的尾巴此刻也緩緩甩動起來。
青越見狀,知道是這妖獸怕是有些惱了。
也對,畢竟如果換作是自己,一覺醒來自己的地盤上來了個陌生不認識的人怕也是不會開心的。
然而此刻她卻是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現在的她沒有法術,但這可不代表這妖獸沒有,于是原本還想站起來的心思歇了下去,随後她動作緩慢的舉起剛才被妖獸觸碰的那一根手指,再将另一隻手攤開,以此來示意自己并沒有任何惡意。
随後試探性的開了口,“我沒有惡意的,你看。”此刻的她也不知道這妖獸能不能聽懂她的話,但她别無選擇,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如果聽得懂自然是好的,聽不懂的話就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原本青越都不抱任何希望了,準備再次擡手表示自己對它沒有任何攻擊性的時候,卻看到原本還對自己有些防備的妖獸,在聽到她的話之後,腦袋微微歪了歪,眼珠子轉動了一下,随後又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打量着她,思考她剛才說的話的真實性。
看到這裡,青越心中一喜,她想這妖獸看來是能聽懂她說的話,再或者是能看懂她表達出來的手勢。
随後再次伸手指了指另一端的枯樹,又做了一個手捧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空氣放在裙擺上,随後想了想有伸出剛才被觸碰的那一隻手指,戳了戳空氣,就像之前小心觸碰妖獸爪子那般。
然後開口解釋道:“你還記得嗎?我把你從那堆枯葉中帶了過來,然後放在這裡。”一邊這麼說着,一邊指着妖獸的爪子。
聽到她再次說話,剛才還有些疑慮的妖獸在此刻将周身的氣勢散了去,原本豎立起來的耳朵也耷拉了下來,伸出一隻前爪擡起來看了看,随後往前伸了伸,像剛才那般收着自己的力道試探性的貼上她落在半空中的手指。
青越察覺到這妖獸收斂了氣勢,再看到它伸過來的爪子,此刻縱使内心是忐忑的,但卻也沒有将手指移開,而是主動向前一步貼看上去,随後盡可能的露出一個溫柔的笑,稍微軟了軟聲音道:“對,你還記得嗎?”
這下子,原本就已經将耳朵耷拉下去的妖獸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渾身都散發着不好意思,原本漆黑的眸子硬生生的被青越看出來了一絲尴尬的情緒,落在身後的尾巴也不住的搖晃,像是在為剛才自己不禮貌的行為道歉。
察覺到妖獸散去了那股防備陌生的氣勢後,青越大着膽子将和妖獸相貼的那一根手指換成了整個手掌,随後發現妖獸沒什麼其他反應後,移了段距離後再次帶着些力道貼了上去,一手掌一爪子相貼在空中,發出擊掌的響聲。
這次她看的分明,在相貼的一瞬間,她清楚的看到妖獸将原本露在外面的利爪收了起來,隻留一個軟乎乎的小肉墊和她貼在一起。
還挺貼心,青越不由得笑了笑,妖獸似乎知道她在笑什麼,立刻将爪子收了回去,随後龇着牙沖她吼了一聲,然而此地空曠原本也寂靜,于是便隻能聽到妖獸着不大不小的吼聲回響在耳邊。
青越知道它這是有些惱了,再看去原本長着漆黑絨毛的耳朵尖上好似有點粉紅若隐若現,随後開口哄道:“好了,錯啦錯啦,不笑你了。”
這妖獸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正當青越以為這件事不會這麼快就過去的時候,這妖獸從鼻尖處發出一道哼聲後,原本有些炸着的毛發也順了下去。
青越心想也是個心軟的家夥。
青越再次開口問着妖獸:“你能聽懂我說的話?”
妖獸點頭,她有些驚訝,原本隻是猜測,不想它真能聽懂。
于是再次開口道:“那你能告訴我這裡是哪裡?你是誰嗎?”
“還有你為什麼從這麼小變成……嗯,這樣了?“她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比劃,從手掌大小再指了指妖獸現在的模樣。
聽着這話,妖獸看着她,然後歪着頭想了想,随後往後推了半步,再次伸出爪子在地上劃動起來,最開始的時候有些生疏的模樣,青越悄悄看了看,一連劃動幾下好像都不成的模樣,但它卻也不氣餒,也絲毫沒有要炸毛的樣子。
隻是很淺的歎了口氣,然後極快的擡頭看了眼她,以為沒被發現後繼續埋下頭去劃拉着地面,這次雖然也是動作有些遲緩,但卻沒有停頓的在地面上寫下幾個字,随後剛想擡起爪子示意青越過去,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乎,又再次落爪,将剛才寫的那幾個字畫了個圈,把它們圈了起來。
然後沖着青越擺了擺尾巴,示意她過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