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翔着的烏鴉們叽叽喳喳交頭接耳了一番,然後舞着翅膀在天空中擺出了一個整齊的形狀。
付萳裡仔細辨認了一番,驚覺那竟然是一個箭頭,并且指引的方向十分固定,并不是偶然或擺出來的。
他不太确信的問:“你們想讓我去那個方向嗎?”
“哇~”空中傳來了一陣烏鴉的叫聲,蒼涼而蕭索,并不是很好聽,但似乎确實是對付萳裡的問題的回應。
付萳裡瞧了瞧夜色,此時月光澄明,視線不錯。祭司塔四周也并無野獸出沒,他膽子一向大,便決定跟上去。
“你們等我一下,我這就下來。”
他快速地喚醒了一隻閃爍着紫色光暈的羽星,然後借着光亮離開了石堡。
石堡外,付萳裡擡頭看去,發現頭頂上正盤旋着幾隻烏鴉指路。
它們緩緩地朝着另一個方向飛去,似乎是在專門等待着他。
他趕忙朝着烏鴉們飛去的方向趕去,結果這路越走越熟悉,這不是去往他的小菜園的路嗎?
果然走了不一會,他看見了自己那片小小的菜園,還有菜園裡正在被烏鴉們攻擊的長爾。
一群大烏鴉正停駐在菜園附近,時不時有一兩隻鴉從中飛起,去叨擰長爾的兔耳朵。
很顯然,有翅膀再加上團夥作案,兩方的戰況簡直是一邊倒。
長爾隻帶了一把石刀,對這些家夥們十分無奈,既打不到,也趕不跑,氣的毛都炸了起來。
付萳裡瞧着面前烏鴉調戲兔子的場面疑惑更濃:“大半夜的你們在做什麼?”
“哇~”
烏鴉們見正主已到,便停下了攻擊,老老實實地停在了四周,一排排整齊排好,有的鴉臉上甚至露出了看戲的表情。
長爾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心中十分驚惶。
失敗了,他竟敢以如此粗陋的計劃挑釁神明的權威,事未成竟已被發現。或許他下決心的那一刻,便已經是神使們察覺之時了。
但是他不能說出詛咒之事,這是斷絕族人們的生機:“我罪該萬死,是我起了歹心,偷盜大人的東西,請大人治罪。”
偷什麼?付萳裡剛剛到這裡,對發生了什麼一頭霧水,若不是平素臉上表情不多,此時他一定能凹一個地鐵老人手機.jpg
“哇~”看戲的某鴉連忙大叫起來,趾高氣揚地在原地跳來跳去吸引祭司大人的注意。
付萳裡走向大叫着的烏鴉,發現了一個淺淺的坑,以及一株被挖出來的白色蘿蔔,還有作案工具石刀。
付萳裡在腦中還原了一下事情經過,腦中構建出了長爾拿着石刀來挖蘿蔔的身影。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長爾,眼神如寒泉古井,讓人見之生寒。
長爾戰戰兢兢,但卻早已打定主意不發一言。
他以為可以将所有事鎖在自己口中,但不巧,他不知道對面的付萳裡其實很懂。
付萳裡知道兔族們在種着白色的蘿蔔,他也知道所謂‘詛咒’到底是什麼。
稍加思索,他便想通了其中關竅:“為了詛咒?”
長爾低垂着的腦袋倏然擡起,眼中皆是驚惶。
“祭司大人,此事隻是我一人的過錯,我的族人們隻是想活下去罷了,我們并不知道這東西會招緻詛咒。”
“我族勤勤懇懇,但仍不能在草原上捕捉到足夠的獵物,也掙不到豐沃的獵場,隻有靠着這種植物才能繁衍至今。”
“餓死和詛咒之間,我們實在是無暇忌憚詛咒了。”
長爾的話真情實感,但他也知道,自己仍然錯了,任何和詛咒相關的事件都該報告給祭司塔才是,然後神使祭司拔除掉詛咒。千年來亦如是,這才能讓獸人們毋須擔憂毒素侵蝕,詛咒困擾。
絨原部落知情不報,已是大錯。但他的族人們無法離開這種植物,無法承擔被剝奪的後果。
他将身體低得不能再低:“請祭司大人,憐憫我的族人……”
付萳裡眼中的的寒意緩緩退散,他知道這事估計和詛咒沒什關系,若真如長爾所說,此事怕是個大烏龍。
他雖不喜歡雞鳴狗盜之輩,但小兔子也情有可原。
正待他要說點什麼時,神鴉喚來了更多人。
阿右帶着幾個狼族獸人過來了,狼族的尖牙部落作為本地最強勢的部族,族人被選入了祭司塔不少。
“祭司大人,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