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黃羅立刻便答應,并且竭力推銷:“我們一族雖說力量小些,但食量小,耐力強,皆是一把幹活的好手,請祭司大人放心。”
付萳裡點點頭,看向黃羅族長。
他不清楚獸人們怎麼看待突然空降了一個老闆這種事,但他并不喜歡受人管教,推己及人,他認為與其在自己手下讨生活,或許有兔人願意離開闖闖。
他說道:“煩請您回部落一趟,統計出有多少人願意留下,多少人想要離開。”
“啊?”黃羅十分不解,他覺得應該不會有昏頭的族人想去流浪。但祭司大人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稍微恍惚了一下,他立刻回答到:“好的,祭司大人,我這就去。”
說罷,黃羅族長便匆匆地離去。
付萳裡站在石堡的窗邊,目送着一隻黃色兔子在草原上狂奔向北。
他歎了口氣:“好了,剩下的便是我該做的部分了。”
領地歸于他後,兔族的未來便也一并歸給了他。付萳裡覺得,他對着小兔子們确乎是有責任的,不管是詛咒,還是兔兔們的生活。
‘詛咒’很好解決,但更大的問題是兔人部落目前一窮二白,連吃喝都成問題。
在獵場缺少獵物的情況下,那麼選擇似乎隻有一個——開始種田吧,兔兔們!
白色的蘿蔔在這裡生長的狀況不錯,依舊可以作為主糧種植。關于出現的連作障礙,也就是‘詛咒’,在化肥難覓的情況的下,可以使用輪耕,引入其他的作物交替種植來解決這個問題。
能固氮肥田的豆科植物,或者是保持水土的根系植物都是不錯的選擇。
兔族的領地雖然作為獵場不大,但是作為農田已是十分寬闊,完全可以使用輪耕這種方法。
設想十分完美,就是規劃耕種區還有傳達信息有些麻煩,畢竟兔族的領地距離祭司塔還是有些遠,付萳裡不能時常探看,傳達消息也很麻煩。
如何解決兩邊的聯系,成了必須要解決的首要問題。
“哒哒哒。”
正在他在望天思考時,身後突然出現了及有規律的腳步聲。
這聲音有些陌生,不像他相熟的人。
付萳裡轉過身來,沒成想來人竟是墨玄。
神使祭司此時并沒有拿着那根沉重的手杖,身上穿的也不是那件繡着花紋制式嚴肅的黑色長袍,而是一身單薄輕快的長衫。
大概因為這個世界還未曾發展什麼複雜的縫衣技法,簡單的裁剪竟然給墨玄帶來了幾分自在随心的感覺。
他走來付萳裡的身旁,因為身高高些,對話需要要微微俯身低頭。
“還在生氣嗎?”
付萳裡沉默了一會,不知該如何回答。
墨玄不肯他将這件事糊弄過去,非要問得答案:“還在為我剝奪絨原一族領地的事情生氣嗎?”
付萳裡确實有些生氣,但不是因為領地。
世界運行有其規則,生命的延續伴随着殘忍,他認可這一部分,亦不會用後世受到的觀念來約束此世的人。
但是,墨玄否決了其他的可能,認為兔族是不知足的饕餮确實讓他憤怒。
“我隻是覺得,兔人族們尚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們可以為整個河谷區帶來改變。”
墨玄面上笑吟吟,看着仍是心情不錯,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拉住了付萳裡的手:“帶我去看看你種的東西吧?”
付萳裡有些疑惑,他的那一小塊田的大小實在是不值一提,因此也并未将這事告知。
随即他又想到了栖居在祭司塔中的小小情報官們,還有祭司的自帶技能,也便不好奇了。
但,這人不會有什麼偷窺的愛好吧。算了算了,不能細想。
……
小小的田塊上生長着郁郁蔥蔥的秧苗。河谷區的春秋十分溫暖,即使是初秋植物生長的也十分茂盛。
未經利用的黑色土壤肥沃,極其适合種植農作物。
付萳裡帶着墨玄過來,然後瞧見了整整齊齊的蘿蔔們。
他向墨玄介紹道:“要等到成熟,大概還要兩三個月左右。”
墨玄點點頭,伸出了手掌按住了田上的泥土。
付萳裡瞧着他動作,剛開始有些莫名,但随即感受到了一陣陣能量波動從他的手掌中散發出來向四周蕩去。
或許是某種探查的手段,他暗自想到。
墨玄沉默了一番,然後收回了手掌,他轉過頭:“這裡有兩種植物。”
“是的。”付萳裡點點頭,稍微有些心虛。
那白色的蘿蔔是原生物種,但土豆可是地球生物,不知道會不會被發現。
若是墨玄問起,他就說是從森林深處刨出來的。
不想墨玄并沒有問土豆是哪裡弄來的,隻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兔族确實可以不靠争奪領地,捕獵養活自己。”
他獲知了付萳裡的想法,并肯定了這個計劃。
付萳裡一時竟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或許墨玄并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冷漠,隻是身在祭司之位不得不考慮得更多些罷了。
“對了,教你個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