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得呆一晚看看情況。”初一的想法很簡單，隻要等到有妖物對自己下手時抓了他便是，要是妖物等級太高……這不在初一的考慮範圍内。

老鸠答應了，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那是要給兩位準備姑娘還是……？”

初一揉了揉眉梢：“……出事的是男子，我們要查的自然是姑娘。”

“對對對，瞧我這……那兩位是要扮作男子是嗎？我這就安排兩個姑娘……”

“不用，要是真的是可以吸收男子陽氣的妖怪，自然一眼就看得出男女。”初一頓了頓，又說：“也不必找兩個……”

“就找兩個。”秦荼唇邊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對上初一疑惑的目光，解釋道：“分開行動自然效率更高。”

“可是秦姐姐您的身體……”

“打住。”秦荼起身，語調還是溫和，卻帶上了一絲不容置喙：“就這樣。”

初一隻好順了她的意。但是又忍不住憂心忡忡，秦荼怎麼看都是需要照顧的病人，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可如何是好？還是一塊行動更安全一點。

秦荼有自己的考究，她想要調查一點别的事情，在一塊未免施展不開，關于青樓的事交給初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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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前時，初一輕輕扣響了門。老鸠在此前讓她悠着些，比如那把刀就可以收一收……不要吓到養在樓裡的姑娘。是以初一試圖露出一個友好一點的笑，嘗試一下後果斷放棄。

“請進。”

得到允許後初一推開門，看到有個身影背對着她，沒有回頭便輕“咦”了一聲。

“道長？還是個姑娘？倒是少見。”

女人漫步目的地想着，不過倒也不是沒有見過，這世上的人多了去了，她們姊妹之間就有接待過磨鏡之好的道士俠客的，其中場景細細講來也不是特别讨厭……反而有些有趣呢。

重重帷帳下的妙曼女子正對鏡梳妝，用纖纖細指挑起一點口脂，慢慢塗抹上紅唇，樓下的喧鬧似乎并不能打擾到她，直到搽完口脂她才款款站起，對着初一稍微欠身。

初一這會看清楚了，女子身着輕紗綠羅裳，蓮步輕移時帶上冉冉升起的一縷香爐煙氣，伴着越發濃郁的脂粉香氣鑽入初一鼻中，她不大自然地輕聲回答：“打擾。”

姑娘看着初一稍顯稚嫩的面龐掩唇而笑：

“咦，好年輕的姑娘，媽媽怎麼會特意允許你來晴兒這？”

初一很鎮靜：“不行嗎？”

“當然可以……隻是，需要妾身做些什麼呢？”女子稍微湊過來點，笑意吟吟，“小道長會作詩麼？可巧妾身這裡有幾篇新作的，寫得好些官人都說好，願和小道長比試一二。”

初一耿直地搖了搖頭。

“既不會，總還是能品讀一二的罷？你喜愛的文人……或者是什麼有意思的詩作，都來講講罷？”

再次搖頭。

“那不喜詩作，可喜歡琴瑟？小道長會撫琴嗎？我看小道長仙風道骨，必然也是有閑情雅緻之人，隻是不知道肯不肯給妾身演奏一曲？”

三次搖頭。這時候初一已經有些自慚形穢，她不會舞文弄墨，不通琴棋書畫，甚至連穿針引線都不在行，總之凡間名門閨秀會的她一概不會。

“這也不會那也不會，看來……小道長是專門來做那檔子事的啊……”晴兒姑娘稍微湊近，媚眼如絲，呵氣如蘭，一股濃烈的口脂香氣撲面而來，初一稍微躲了躲，避開了晴兒伸出來想要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初一皺眉：“……做什麼？我想姑娘您誤……”

“道長便是不喜歡晴兒，走了便是，何必這樣辱我？”不料晴兒生氣了，面露愠色，很是不客氣地長袖一甩。

“姑娘莫急，我想您是誤會了。”初一不緊不慢地把話說完。

晴兒嬌嬌一嗔：“什麼誤會？怎麼，小道長莫不是來這捉妖的？”

初一點點頭，将縛妖繩取出，往晴兒身上一套：“得罪。”

晴兒驚訝且嬌羞道：“小道長喜歡這樣式的？”

初一确認了縛妖繩在晴兒身上沒有反應之後才拿下虛虛挂着的繩子，正式解釋道：“我确實是來捉妖的，暫借姑娘閨房一晚，姑娘自便就好。”

“妖怪？我在這兒呆了快十六年，從未見過什麼妖怪，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晴兒很是疑惑，掃興地看着初一把繩子收好，一闆一眼的看着就讓人想要逗逗。

頂着這麼張好臉蛋說出這樣不解風情的話，真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