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屋是鬼殺隊傷員的暫居地,所以也相當适合療養。這裡種滿了大大小小的紫藤花,打開窗,在夏日的午後就能夠聞到陣陣幽香。
在能夠下地走動之後,繼國神理就去見了詩。
他幾乎不敢認出這個之前溫柔而美麗的女孩。她看起來憔悴極了。
在見到繼國神理擔心的表情之後,詩反而轉頭來開導他。
“當時的事情,還是要謝謝神理你的拼死保護。”詩說道,“不然我現在也不能與你一起說話。”
失去孩子這件事幾乎擊垮了她,但是現在她又以一種相當強大的毅力重新振作起來。
“我沒事哦。”她輕輕揩過臉頰,努力将淚水憋回眼眶裡,“等身體恢複之後,我要跟緣一一樣加入鬼殺隊。”
“詩姐姐也要去嗎……”繼國神理說,“這很危險。”
“我知道,”詩垂眼看他,“隻是一想到我的孩子喪命于鬼之手,而這個世界上還有成百上千的鬼存在,我就想要出一份力量。哪怕是後勤也好。”
僅僅隻是看她的眼神,繼國神理就知道,她同繼國緣一一樣已經做下了決定,不會再發生改變。
“既然姐姐已經想好了,那就同哥哥一起放手去做吧。”繼國神理說道。
對于鬼,待在這裡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有了了解。
所有的鬼都将人肉作為食物,他們的速度和力量都比正常人類要強壯許多,甚至還有“血鬼術”的存在,讓這些鬼掌控着比人類強大許多的力量。
他們不懼劈砍,即使肢體缺損也能夠很快恢複,代價就是會更加饑餓,攻擊性更強。鬼唯一的天敵便是陽光,隻有陽光能夠徹底殺死他們。
同時,對人類無害的紫藤花對于鬼來說也是劇毒。這就是蝶屋附近到處都是郁郁蔥蔥的紫藤花的原因。
“看起來未來的生活不會再平靜了。”在走出詩的房間之後,繼國神理望着灑落在紫藤花枝葉上的陽光,自言自語道。
鬼殺隊的主家是産屋敷一族,他們世世代代都為了殺掉鬼王而存在。因為鬼王是這個世界所有的鬼的源頭,隻要殺死他,那麼所有的鬼都将随之不複存在。
然而,對于那種幾乎可以放進科幻片的究極物種,雖然代代鬼殺隊的成員非常努力,但他們依然逐漸顯露出隐約的頹勢。
繼國神理坐在自己病房門前的廊台上,支着下巴看這裡的傷員在做複健訓練。
如果說訓練的話,在那座生活了十年的山間,繼國神理曾經努力試着去做過各種嘗試。
然而,日複一日的堅持并沒有對繼國神理的體質産生任何改變。他的所有數值仿佛都被系統代碼一樣完全寫死,不存在任何被改變的可能性。
吉他這樣的弦樂器初學者很快指腹就會被弦壓出很深的印記,而不出一個月,他們的手指上就會産生繭子來抵禦這種傷害。這讓他們能夠自如地彈奏。
但繼國神理卻不會這樣。他的手指始終都會如同沒有做過任何重活一樣嬌嫩,紅腫受傷隻能随着時間慢慢痊愈。
為此,詩還專門在家裡斧頭的柄上纏繞了很多圈布條。
明明距離離開那個家還沒有超過兩星期,繼國神理卻覺得時間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
現在,就像是水潭中落入石塊,原本平靜溫馨的一切都被打破了。大家都在短暫的時間之内變化了很多。
繼國神理望着自己的手掌,他在這個世界上在意的人不多。岩勝、緣一再加上詩,便是全部了。
現在其中的兩個人都有了下一階段的目标,加入鬼殺隊過比之前危險許多的生活。
“嘿,我看你已經在這裡坐了很久了,要一起活動活動嗎?”一道輕快的嗓音從頭頂響起。
繼國神理擡起臉來,便看到了有着黃紅色相間頭發的青年正低着頭沖他笑。
對方的熱情完全出自善意,繼國神理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拒絕他,他搭起對方的手順着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他的臉頰上還貼着醫用膠帶,但是卻精神飽滿且神色愉快,搭配着他金紅色的發,看起來有一種蓬勃的生命力。
“我是煉獄和壽郎,你叫什麼名字?”青年問道。
“繼國神理。”
“繼國……”煉獄和壽郎思索了幾秒,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你就是緣一曾經提到過的弟弟嗎?”
“你認識我哥哥?”繼國神理看向他。
“之前碰巧一起執行過一次剿滅惡鬼的任務,”煉獄和壽郎說道,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你的哥哥真的很強,之後說不定能夠成為柱。”
鬼殺隊是一個龐大的隊伍,這裡聚集了許多為了殺鬼而存在的劍士。在這些人之中,被選出來最強的九人便被稱作柱。
“那煉獄呢?”繼國神理問,“你在鬼殺隊是怎樣的位置?”
“直接叫我和壽郎就好了哈哈哈,”作為年長者的青年沒有一點架子,撓着頭說道,“我選拔的時候比較幸運,勉強當上了炎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