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子,你和基地聯系一下。”應齊領着一行人已經在灰霧中行走了十幾分鐘,仍未有任何要走出塵霧的迹象。
根據情報,塵霧覆蓋的範圍也就方圓一公裡左右,理論上他們往哪個方向走都應該已經走出去了,但現在他們依舊在霧裡。
他一時有些吃不準塵霧到底是和他們在一起移動還是說,是其他不知名的靈體所帶來的一種鬼打牆。
不過,他并不是很擔心,無論是哪種情況,歸根到底都是空腔。
而隻要是空腔,就能有各種逃出去的方法。
隻是,這樣自己身後的幸存者們還能剩下多少就不好說了。
“應隊,塵霧有些往臨時營地的方向彌漫了,但沒有很遠。”杜松子挂斷電話道。
“應齊。”夏栎快步往應齊的方向走去,低聲道“這個戒指,或許能帶我們出去。”
他将那枚從女人左手上取下來的銀戒指交給應齊。
“還記得柴佳瑜說的,靈體的左手突然消失的事情嗎?你可以嘗試一下是否能實現空間移動,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沒必要和這個靈體死磕。”
應齊打量着手中的戒指,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一片暗灰色的世界裡,手電的微弱光芒成為了唯一的亮光。
衆人實在走得太久了。
好些幸存者本以為走出小區就得救了,卻沒想到還要經曆這一劫。
他們都隻是普通人,再堅強也抵擋不住這樣的打擊。
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不同程度的絕望。
“你等等。”應齊戴上戒指,朝夏栎點頭,“柴佳瑜,段小荷你們幾個把幸存者聚過來,我們走。”
說着便将手電交給了身邊的人。
“盡量縮小範圍。”應齊道。
“還,還有那,那個女,女人。”段小荷不停地回頭觀望塵霧。
段小荷不知道女人在哪,應齊還會不知道嗎?
但是現在都不重要了。
“聽好聲音。”應齊囑咐道。
夏栎黑洞洞的眼睛看着圍過來的衆人,現在幸存的大概還有大幾十号人,長什麼樣的都有。
他甚至還看到了他之前在電梯裡熱心回答他問題的阿姨。
不過此刻,她的旁邊并沒有跟着那個同樣熱心而懼内的丈夫。
随着應齊的氣息漸漸在他旁邊變得冰冷。
他知道,自己該行動了。
與此同時。
一道比灰色塵霧更加黑暗的光線從應齊身上散發了出來,迅速地籠罩了所有人。
夏栎深吸了一口氣。
灰暗塵灰彌漫的小區廣場上,一個個灰色的人影聚集在一起,除了夏栎身邊幾個畸人外,并沒有其他紅色的印記出現。
“摘下你的臉。”
空腔之内,強制的力量被不斷地放大。
應齊的空腔讓他的強制可以以更小的代價傳遞到更遠的地方,即使對方使用了屏蔽探知的封印物。
“啊……怎麼回事。”
聽到強制的幸存者們,驚惶失措地去扣自己的臉。
力氣之大,幾乎是要把自己真實的臉皮扣下來。
幾個靠近人群中心的畸人卻面無表情。
“那裡。”這個時候,陶潔香猛地擡頭指向人群的一個角落。
瞬間。
應齊縮小了空腔的範圍。
灰黑色塵灰中的突兀黑色空腔消失了。
隻留下衆人走所帶動的漫天灰塵。
下一刻。
“唰!”
兩個人孤零零地出現在了塵灰中。
其中的年輕女人眼神平靜地看着應齊消失的方向。
隻見她穿着件大衣,光看那氣質和身段就能感受到一陣美人的氛圍感,但是一張血淋淋的面孔卻破壞了那份美感,她的臉上并沒有臉皮,裸露的肌肉和脂肪組織不斷地跳動以證明這不是一個屍體。
“哈哈哈,我叫你别貪吧。”臉上帶痣的中年男人戲谑地看着女子。
這是一張很普通的臉,普通到即使看上好幾眼都無法認出來的程度。
如果夏栎他們在這裡的話,一定能認出來,這分明就是古良才。
“蠢貨,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不能成。”女人氣定神閑地瞥了古良才一眼,“那個夏栎的詭異力量很有用。但他再這樣使用下去離暴走也就不遠了,不如和魯行舟的觸靈結合。”
“這次,隻是個意外罷了。而且,這次也不是什麼收獲都沒有。”女人拎起自己手上那張血刺呼啦的面皮,“我還是第一次得到靈體的面皮……”
“呵,那就祝你得償所願咯。”古良才扯了扯嘴角,“那現在我們怎麼出去?”
女人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古良才道:“很簡單,把它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