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灰霧外面的臨時指揮部。
“錢隊,有人出來了!”偵查員跌跌撞撞地走進會議室。
“真人?大概有多少幸存者。”錢學益猛地站起身,“趕緊統計幸存人數,各部門按計劃救治傷員。”
“報告錢隊,目前大概有六七十号人跟着出來。相關部門已開展工作。”
“看來他們出來的過程并不順利。不過我承認,應齊确實有些本事,好歹是帶出來了部分的幸存者。”諸柯回高冷地點評。
“噗呲。”
衆人下意識看向坐在角落的一個嗤笑的女人。
她似乎全身無法動彈,全靠輔助機械才能好端端地坐起來,整個人顯得消瘦而病态。
“諸隊,您可别忘了,您之前還欠應齊一個人情呢。”
明明是刻薄的話語,但那美豔的五官和披在肩上的長發卻讓她有了宛如西施捧心一般我見猶憐之感。
“嗯。”諸柯回拉了拉自己的領子把頭埋進了大衣裡面,“已經還了。魏婉走,去看看。”
糟糕,好像逗過頭了。
魏婉連忙跟上自家開始陷入自閉模式的隊長。
回頭衆人都在看着自己,輕笑一聲,“大家還是趕快幹活吧。”
随後便離開了會議室。
另一邊。
福開苑小區前廣場東北角的臨時帳篷外,有十幾名特殊打扮的人員等候着。
他們一動不動,似乎正在觀察着什麼。
原本從外界看,能見度隻有三四米的塵霧此刻已經散去了大部分,雨絲沖刷着地面厚厚的塵埃,遠處福開苑大樓的影子已經清晰可見了。
如果不是下雨的話,能見度應該會更高。
“灰霧也開始消散了,應齊他們真解決了福開苑裡的靈體。看來這次任務的獎勵就是他的了。”魏婉淡淡地看着前方被警戒線圍起來的地方。
她有些出神地看着地上不斷濺起水花的雨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之前敲出來是什麼?”一旁給她撐着傘的諸柯回道。
“兩個陽面。靈體暫時不會走。”魏婉莞爾一笑,“這還是我第一次沒敲對。”
“嗯。”諸柯回沒有再搭理她,而是轉向那些忙碌的工作人員。
“錢隊,你帶人去安撫幸存者們。諸隊長,要不要和我去和應齊他們去見個面,順便帶走被收容的靈體。”
突然,中年男人的聲音從諸柯回的身後傳來。
“好久不見,魏婉。”他走到二人旁邊,旁邊的助理一直幫他撐着傘。
“紀督查,這次總部速度蠻快的嘛。”魏婉似乎和來人有些交情,也不裝腔作勢了,溫和地說道。
“嗯,自從有人接下任務開始,我就在附近的G市等着了。”并稱為甯督查的男人招呼着一旁的錢學益。
“錢隊,後勤和善後的部分就交給你了。現在的話X還需要對小區做一遍徹底的排查。”
“收到。”
錢學益行了個禮,就離開了警戒線外圍。
将幸存者交給醫療人員後,夏栎等人就跟着杜松子來到了緊急搭建的帳篷。
這個帳篷通體都是以特殊的材質制成,即使在如此灰暗的雨天都隐隐散發着如絲綢一般的冰冷光澤。
工作人員正隔着透明擋闆,對幾近暴走的陶香潔進行徹底檢查。
整個室内的氛圍都有些嚴肅,就連平時活潑的柴佳瑜和杜松子都不叽叽喳喳的了,看天花闆的看天花闆,數螞蟻的數螞蟻。
段小荷則是在那裡攪着自己的手指。
倒是應齊,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嘴裡叼着不知道哪來的棒棒糖,噼噼啪啪地按着手機。
終于。
夏栎忍不住開了口,“你一早就知道,那兩個人一直跟着我們?”
應齊打字的手一頓,又接着打字。
“嗯。”他悶悶地回答了一聲。
“什麼時候?”夏栎問道。
他是真的很好奇,應齊是怎麼看出來的。
對方則是撓撓頭,說道:“其實,還多虧了段小荷。”
“我?”突然被叫到名字的段小荷驚訝地指着自己。
她剛剛隻是根據應齊說得聽好撕扯聲,然後去定位方向。
“阿栎,你還記得有一次,段小荷一連給我們發了兩個消息嗎?”應齊擡起頭,笑得像狐狸一樣。
“就這麼簡單?”柴佳瑜問出了夏栎想要問的問題。
“當然不是。”應齊沖着柴佳瑜搖了搖手指,“還有,你們沒發現那塵霧一直跟着我們嗎?”
“在讓三隻靈體陷入相互對峙的時候,我們已經知道了斷肢的手腳、軀體、頭部都是完整的,理論上是不可能存在失去一部分的可能性。”
“但這次卻有一個不太尋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