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幾天,白逸徵都跟随着行千鹭前往書房看書,白逸徵一整天都呆在行千鹭的身邊,但發現她确确實實在看書,沒有其他動作,于是在第五天,白逸徵開口向行千鹭詢問,自己能否出府遊玩。
“殿下是府中正君,想出門自然随時可以,但是殿下最好出門前差人跟我說一聲,并帶上府中的侍衛,這些并不是為了限制殿下,隻是為了殿下的安全考慮。”行千鹭如是回答。
白逸徵内心冷笑,說得好聽為了他安全,還有什麼侍衛比皇家侍衛更安全?這不就是監視?但即使心裡明白,他還是答應下來,如今時日尚短,不可打草驚蛇。
白逸徵随意地在街上走着,但凡看到順眼的東西,就直接買下讓侍衛拎着,而逛着逛着,某個瞬間,一道靈光在白逸徵腦中閃過,不對!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了跟随的侍衛。
女子有了靈力後,侍衛也分成了兩種,一種是靈力強大的女子,可遠程攻擊,但身體脆弱,稱為靈衛,一種是武功高強的男子,攻擊範圍雖不如女子,但可近身作戰,稱為武衛。
白逸徵的皇家侍衛靈衛武衛皆有,從行家帶出的卻隻有靈衛,而逛了這麼久後,專門練習過體術的皇家靈衛都已經顯露出疲态,而行家靈衛卻依舊行動敏捷,精神奕奕。
這些女子莫非是靈武雙修?白逸徵暗想道,數量還不少,這個行家果然不簡單。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白逸徵特意去了賭石場,然後随手挑了一大塊石頭,狀似無意地遞給了一個行家靈衛,他掂量過了,這個重量,絕不是一般女子能承受的。
隻見行家靈衛很輕松地接了過去,沒有半分勉強,然後抱着石頭,站在了一邊等待白逸徵繼續挑選。
白逸徵又挑選了幾塊石頭,分别遞給了皇家和行家的靈衛,行家靈衛都很輕松地抱着,而皇家靈衛都轉手就給了武衛。
白逸徵驗證了猜想,也不再在賭石場逗留,隻是心思沉了幾分,這樣的行家,真的能為他所用嗎?轉而又立馬有些興奮,這樣的行家,若是歸順,那必是一大助力。
“賭石場?”書房内,行千鹭正在練字,聽聞彙報,筆尖一頓,墨迹暈染開來,但立馬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寫。
“他去賭石場做什麼?”鐘姨皺眉。
“我還以為他會去行家的鋪子看一看呢。”行千鹭不以為意地開口。
“主君有經過行家商鋪,但并未進入。”下人補充道。
行千鹭輕輕一笑:“雖然隻相處了幾日,但白逸徵此人,行事謹慎,心思深沉,往後無論他要做什麼,都不必阻攔,隻需及時上報即可。”
“是。”下人領命離去了。
“家主對主君未免有些過于縱容了。”鐘姨有些不贊同。
“三皇女行事沉穩,手段淩厲,若是登基,當為一代明君,如今大皇子下嫁,将行家綁在了三皇女的船上,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行千鹭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毛筆,“鐘姨,我活不長久,也不會有子嗣,行家還有那麼多年輕的部下,我總得為他們尋個安身立命之所。”話語涉及自身生死,語氣卻平淡到仿佛在說别人的事。
“家主莫非是想将行家托付給主君?”鐘姨有些震驚。
行千鹭輕輕點頭:“還需再看看他的品性與實力。”
“如果此次成親是三皇女授意,恐怕主君不會對行家一心一意。”鐘姨擔憂地說道。
“但他也絕對不會損害行家,如今男子地位低下,即使是大皇子,他嫁入行家,在外人眼裡也是行家的人,與行家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是個聰明人,若想傷害行家,絕不會親自嫁入,而是會随便選個依附于他的世家子弟嫁過來,既可達到目的,又可全身而退。”行千鹭的語氣甚至可以稱得上冷漠。
“這……”鐘姨斂眉思考,想法被行千鹭所動搖。
“因此,我傾向于他的意圖并非傷害行家,更多的是對行家的利用或者說尋求合作,若行家勢弱,他可直接收為部下,若行家有足夠的實力,那麼他會與行家達成合作。”行千鹭繼續解釋道。
鐘姨思考良久後輕輕點頭:“家主言之有理。”
行千鹭輕輕一笑,搖搖頭,拿起毛筆繼續練字。清冷的聲音在書房内響起,帶着些許期待:“但他考驗我們,我們也要考驗考驗他。”
傍晚,下人來禀,主君回來了,行千鹭擡頭看看天色,逛了一天啊,體力真好。
連錦在旁聽聞,卻很不滿意,氣憤道:“這個大皇子,怎麼現在才回來,一天都不着家啊?”
“他是嫁到我行家,又不是賣到我行家。”行千鹭卻不在意,手中翻動着書頁,輕輕瞥了連錦一眼,開口調笑道。
“可是妻主病重,他不侍奉也就算了,還外出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