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殺一事,殿下怎麼看?”
“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不過能做出這種事的,大概也隻有那位,或者那位的父族了。”白逸徵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三皇女借柳州一事聲望極高,近年來在朝堂表現也較為出色,這給皇君所出的二皇女造成了極大的壓力,白逸徵是三皇女一派,能對他動手的,大概也隻有二皇女一派的人了。
行千鹭看着白逸徵平淡地說道:“派來的二十人均為高手,如此戰力,不用來對付三皇女,豈不可惜?”畢竟三皇女才是她的直接競争者,白逸徵隻是三皇女的助力。
白逸徵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三皇妹身在京城,戒備森嚴,而我遠在立城,更方便下手與銷毀證據。”
“就算再方便,培養這二十人所耗費的人力物力,也不是個小數目,看來殿下在二皇女心中,地位極高。”看似試探的話語,在行千鹭波瀾不驚的語氣下,好似已經有了定論。
是心腹?左膀右臂?還是合作者?亦或是……仰仗者?行千鹭靜靜地看着白逸徵,面容一片平靜。
白逸徵不置可否,隻是開口道:“她們的目标可不僅是我,還有你。不然你以為那名刺客,為什麼在明明知道已經來不及組止你貼鎮靈符的時候,還要攻向你?即使刺殺我失敗,他們轉頭把你殺了,我依然會承擔上保護不力的罪名。”
如今,女子靈力雖強,但相比男子大多體弱,有男子大量殘殺女子的曆史在前,周朝在這方面律法甚是嚴苛,如果男子沒有保護好妻主,是要被問責的,如果意圖傷害妻主證據确鑿,甚至要被處以刑罰。
行千鹭略一思索,這點,她确實疏忽了,好在白逸徵武功高,牽制住了她們,再加上殺死白逸徵的誘惑實在太大,刺客們到最後才想起她來,不然就憑當時她一個人站在那裡那麼久,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那殿下想如何處理此事?”
白逸徵将一隻手手背輕輕搭在眼睛上,另一隻手沖着行千鹭擺了擺,聲音帶着笑意說道:“這個可不用我們處理,我們遠在立城,以我們的速度趕回京城,二皇女肯定什麼都安排妥當了。如今隻要我宣稱身受重傷,三皇妹會自會處理。”
行千鹭點點頭,認可了他的說法,然後又轉念一想:“但是如今你對外宣稱重傷,鬼門的事,你要怎麼下令安排?”
“诶!”白逸徵聞言翻身坐了起來,那張精緻的面容湊近了行千鹭,“說到這可就得勞煩妻主了,妻主,你會幫我的吧?”末尾語調上揚,像是小鈎子一般,鈎着人墜入陷阱。
行千鹭輕輕将眉梢挑起,冷淡地看着那人眼波流轉,淺笑盈盈。
“妻主?”精緻的面容又湊近了幾分,聲音也變得甜膩起來。
行千鹭無奈,扭過頭,歎了口氣:“好吧。”
白逸徵迅速将後續安排與行千鹭說了一番,然後就将事情全權交給了行千鹭處理,無所事事的他終于又恢複了那難伺候的樣子。
“這城主府的床榻,有些硬了,躺一會就渾身疼痛。”
“這茶水也太難喝了,我在府中喝的茶,選的都是上好的碧螺春,用梅花雪水煮之,這城主府的茶也差太遠了吧,實在是難以入口。”
“這香料過于濃膩,聞起來有些媚俗了。”
行千鹭正在整理現有的情報,對一切抱怨充耳不聞。
這時,黎陽端着藥碗走了進來。
“這什麼藥啊?聞着就苦。”白逸徵立馬嫌棄地皺起眉頭。
行千鹭一聞就知道是自己平日裡喝的藥,将藥碗接過,先遞到了白逸徵的面前:“補充氣血的,良藥苦口,殿下要不要嘗嘗看?”
白逸徵将頭往後一仰,下颌線在空中劃過一道惹人遐想的弧度,他幹脆利落地拒絕道:“不要。”
行千鹭也不在意,縮回手,面不改色地把藥一飲而盡,然後将藥碗遞給黎陽,問道:“連錦呢?”按理說應該是連錦來給她送藥。
黎陽答道:“殿下如今對外宣稱重傷,連錦心思單純,屬下便沒有讓她進房,還請安定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