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對你的事基本了如指掌的諸伏景光也幫忙補充了句,說話時那語氣裡的笑意都快要滲出來了。
“枝和在上上周差點又被罰去打掃澡堂了。”
你:“……”
景光他果然變了。
比起你沮喪的臉,其他幾人倒是樂開了花。
“噗呲!哈哈哈真的嗎小枝和,你又差點去為學校做公益勞動了?”
“學校澡堂的衛生有一半都是靠晉川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你們這幫家夥……”
說得像他們自己沒為學校澡堂出份過力似的!
再說了,多打掃打掃自己會使用的澡堂怎麼了:)
晚上,你好生生的房門突然被大力撞開,哧得你手機一下沒拿穩,啪唧砸到了臉上。
隻聽打頭陣的人大聲喊道——
“小枝和!正好你有空,來幫我們挑張正式上交存檔的證件照吧!”
你:……
嘛,就這事,有必要急匆匆的嗎?
你拿下手機,郁悶地揉着被砸疼了的鼻子,像個老頭似的慢吞吞爬下床,打了個哈欠後朝他們伸手要照片。
“給我看看?”
五隻手齊刷刷伸了過來。
然後,你就開始和桌上幾乎一模一樣的證件照們大眼瞪小眼,旁邊五人排排坐在你床尾,期待地等待着你的挑選結果。
你一臉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的表情看他們。
“……不是,我說,這有什麼好挑的,明明都差不多啊?”難道是要你找不同嗎?
“喂喂!”
他們立馬就都不樂意了。
“晉川你太敷衍了吧!”
“就是啊,怎麼可以這樣不認真的态度?”
“這件事很重要的好嗎?這張照片在未來可是要跟我們走一輩子的!”
“快仔細看啊!”
“好好好,我看我看,我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
你頂着不久後的警官先生們施加在你身上的重壓,無奈地舉手求饒,被迫開始在相似度極高的幾組照片裡玩闊别已久的找不同。
看得眼睛都要變鬥雞了,才在争議紛紛中幫他們敲定。
“班長用這張吧,看着就給人一種剛正不阿秉公無私的感覺,是一名很可靠很讓人放心的警察。”
“萩原的話,就這張吧。嘛,就說研醬的紫眼睛簡直不要太誘惑,到時候翻到你檔案的警察小姐姐見了肯定會面紅心跳。”
“松田還是這張吧,難得看上去像是個正經人。”
“能說人話嗎?”
“啊啦啦,至于降谷,wuli零零醬呀,那就這張吧,看上去沒那麼黑。”
“可這張照片的頭是不是有點歪?”
“頭歪總比看上去像坨黑粑——哎呦疼疼疼!我意思是不至于看上去像塊黑巧克力!”
“哼,早點說人話多好。”
你嗷嗷叫地捂着被揪紅的臉頰,繼續艱難地往下說:
“景醬的照片是真的都一模一樣,攝影師一看就是連按的快門,我就憑感覺點兵點将點到了——诶,景醬人呢?”
“hiro剛剛去倒水了。”降谷零邊收拾自己東西邊說。
哦,當事人本人不在呀。
你趁他們都在捯饬自己的事沒空注意你,就對着桌上偷偷拍了張,存在手機相冊裡。
剛收起手機,人就回了。
“景醬,照片我已經幫你選好了哦。”
你開心地揚了揚手裡的寸照。
“看了好久才确定的!”
旁邊的松田陣平沒擡頭,隻是貌似不經意地張了嘴拆你台:
“是啊,三秒鐘點兵點将點出來的。”
你:“……那也是認真點出來的。”
好在心地善良好說話的當事人本人并不在意,他捧着水杯走過來接去你選的照片,看了眼後就問你:
“枝和的證件照呢?”
你沒想到會被問起這個。
“我的?反正也用不上,所以就幹脆沒取回來。”
萩原研二和伊達航明顯不贊同你想法。
“用不上也可以拿回來做紀念呀。”
“也是段回憶呀晉川。”
這有什麼好紀念的。
照片上那個黑頭發黑眼睛的人既是你又不是你,留着沒什麼意義。
“還是算了吧。”你搖了搖頭。“都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指不定已經被老闆當作廢棄照扔了。”
“好吧。”
對方沒有再勸你,隻是将手裡的照片和你桌上的那些分開收到了外套口袋裡。
——
“雖然知道都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但還是會覺得有點可惜。”
伊達航認真看着自己的證件照,略為惆怅地發言。
“因為之前一直以為我們會一起從警校裡出去,又一起進入同一個體制内工作。”
另外四個都沒說話,你過去一把搭在對方寬厚的肩膀上。
“别這麼想嘛班長,有什麼好可惜的?”
你一邊說,一邊望向其他四人,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
“你們去前方鏟奸除惡化身正義之光,我就負責在你們身後為你們打call。還是跟以前一樣,分工明确安排合理,效率更高不是嘛?”
“……說的也是。”
過了小會兒,是最擅長調節氣氛的紫眼睛青年先應和了你的話,然後就見他眼裡含笑地看着你,問你:
“我們到時候會一起拍張合照留作紀念的吧?”
對他們總是心大無比的你滿口答應:“畢業照嗎,那是肯定的啦。”
“那小枝和能滿足我們一個小小的心願嗎?”
你聽到那“小小”兩字就眉心一跳,不知為何想起了那個尚未打開、仍擱在衣櫃裡墊高度的破紙箱子。
“我怎麼感覺不太妙?”
“怎麼會?”
這位八面玲珑的紫眼睛青年笑得開朗地看着你,送你了一個狙擊衆多少女芳心的wink,說出的話卻特别不是人,你都被震驚了——
“我們隻是希望,小枝和能在那時換上裙子而已呀~”
???
“晉川,我可聲明我沒參與他們啊。”
感受到你身上明晃晃的殺氣,伊達航立馬撇清自己。
其他三個就皆是心虛地撇過頭不看你,尤其是其中藍眼睛的那個被頭發遮擋一半的耳垂甚至開始泛紅。
好家夥,早有預謀?千層套路?個個都串通好了,所以這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嗎?!
面無表情的你雙手抱臂,一聲冷笑,送給他們了三句話:
“呵呵。”
“做夢。”
“滾吧。”
真可惜呢,他們想看你穿裙子,而你隻想拿把狙擊将他們這些成天想些缺心眼玩意的、又愛做白日夢的廢物腦子給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