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川呢,真難得會在大周末見不着他人影,不下來吃飯?”
晚上六點半,在外忙碌了一天回來的松田陣平扒下幾口飯後才發現桌上還少了常駐的人,于是就看向坐自己斜對面的人尋求答案。
諸伏景光喝了口湯,回答他:“枝和留言說跟萩原一起去參加聯誼會了。”
“诶?他那家夥還用去參加什麼聯誼啊。”
“多認識點異性挺好。”
“挺好?”
“是啊,怎麼了?……松田你為什麼要這麼看我?”
降谷嘴裡的排骨啪地一聲掉落到飯盒裡,連旁邊一直豎耳朵聽的伊達航也看了過來,眼神古怪。
“你這也太放心了吧諸伏,都不擔心如果有女生看上晉川該怎麼辦?”
“……”
“不會吧不會吧?”
松田陣平看對方那副表情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嘴瞬間張得老大,都能塞進一顆鵝蛋。
降谷零也是副三觀喂了狗的模樣。
“難道你們還沒在一起?!”
“可你們明明在跨年那晚一起去坐過摩天輪!我以為諸伏你已經表白了。”
“是啊,娜塔莉偷偷問過我,你們的關系有沒有公開,我跟她說還沒有。”
“去長野的幾天你們住一起,那晚我還見你倆手牽手。晉川當着諸伏警官的面靠你肩上,這你們難道不是見過家長了嗎?”
“高中時我就以為你們快成了,我早做好你們即将内部消化的準備,也想好了當你們來跟我宣布這事時,我作為你們的感情見證人應該發表的祝福感言。結果,晉川現在還在跟萩原去參加聯誼?!!”
hiro你是不是不行啊hiro?
幼馴染質疑的目光都快化為實質。
諸伏景光:“……”
“而且,上次打掃澡堂的時候晉川說腰疼,我還以為——”
“zero!”
被幾個朋友用複雜的眼神盯着,諸伏景光艱難地咽下嘴裡的米飯,撇開臉後,揉了揉發燙的耳垂。
“咳,再……等等。”
三人集體翻了個白眼。
松田陣平又想到什麼,望向降谷零。
“降谷你懷疑的竟然是那天?其實早在長野泡溫泉時,諸伏不讓晉川喝酒,我就懷疑過這兩人。隻不過後來一想,當時的晉川不是受傷了嗎,諸伏應該也不至于幹出那種……”
“閉嘴松田。”
降谷零戳了戳幼馴染。
“hiro,你耳朵都紅透了。”
“諸伏該不會到現在都還沒有進展吧?”
“喂,你們幾個……”
“很有可能。别看hiro開竅了,但他很在意對方想法,既然還沒談,那估計到現在為止除了那晚爆炸下的擁抱和牽手外,也沒做過其他事。”
“原來那晚坐摩天輪也真的隻是單純地坐了次摩天輪。”
“其實能想到帶人去坐摩天輪也不錯了啊。”
“諸伏可真純情呐。”伊達航感歎道。
“是啊班長。我跟你們說,大學那會兒hiro還……”
一直在情報最前線的人終于找到能分享情報的同伴,飯也不吃了,開始一個勁抖落自己這些年來收集到的幼馴染の情路二三事。
而話題的主角已經默默拿起自己餐盤,退出這個容不下他的情報分享大會,換到離這夥人遠遠的地方。
時間臨近十一點時,坐在休息室門口的降谷零最先看到出現在門口的身影,便擡手招呼:
“萩原你回來了,另一個呢?”
萩原研二進來後,邊脫下身上的外套邊說:
“小枝和喝醉了。”
“醉了?那家夥不是号稱自己千杯不倒嗎?”
“小枝和的酒量确實挺好,我喝不了的酒都是他在喝。那群女生看他嘴甜可愛,也都愛灌他酒,紅酒啤酒和燒酒混着灌小枝和也沒什麼事,隻是去了兩趟洗手間。主要是在聯誼結束後,他又拉着我去了對面的酒吧,點了杯叫「瞬間死亡」的混合酒,喝下後就瞬間倒了。”
萩原研二說着,也感到有點無奈和好笑。
松田陣平已經笑出了聲。
“那人呢?”降谷零笑了會後又問,“總不會被萩原你丢在酒吧不管了吧?”
被質疑良心了的紫眼睛青年露出無語的半月眼。
“想什麼呢,我怎麼會跟你們一樣?在樓梯口時就被路過的小諸伏接管走了,應該是送回房休息了。”
“樓梯口?”
金發青年恍然大悟。
“是說hiro今晚怎麼坐到平時不坐的窗邊上去了,那角度确實能看到校門……”
——————
“疼。”
一晚上攝入的酒精量已經足夠燒透你的破爛腦子,醉醺醺的你回到房間後,歪唧唧地靠在熟悉人的懷裡,閉着眼,難受地皺眉小聲說。
對方聽見你的呢喃,先是伸出空閑的手探了探你額頭的溫度,後才詢問你:
“是哪裡疼?”
憑着疼痛的本能,你晃了晃右邊小腿。
随後,那原本攙着你坐直的人松開了按壓在你太陽穴上的手指。你感覺到他的離開,迷糊又不解地睜開眼,卻發現對方已經半跪在你右腳邊,溫暖的手掌觸碰了你從外面回來被風吹得冰涼的皮膚,小心地為你檢查傷勢。
“怎麼又崴了?”
“好像是在回來路上,不小心踩到顆小石頭,沒跟萩原說……”
“别動,已經腫了。”
“……哦。”
早就已經頭暈目眩卻還強撐着的你歪歪扭扭地坐在床上,視線跟着他的背影在房間裡晃來晃去,看着對方翻出你放到書架角落裡的急救箱,從裡面找出瓶你使用繁複的跌打藥,然後又回到你跟前。
你的視線也跟着回來,最後落到對方柔順的黑色發旋上,愣愣地發起呆。
當跌打藥水的瓶蓋被擰開,刺鼻的藥水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對方将藥水倒在掌心,搓熱後敷到你右腳受傷的部位。
“怎麼樣?”
“嗯?”
聽到這沒頭沒腦的問句,你遲鈍地回過神,重新啟用自己卡機了的大腦開始思考問題。
什麼怎麼樣?當然是一點也不怎麼樣啊。其實原本是想去燒烤來着,但社交能力滿級的萩原先生直接拉着你一起去參加了聯誼。萩原研二要開車不能喝酒,作為在場唯一能喝酒的男性,所有敬到手邊的酒你都隻能照單全收。所以到最後分工明确,萩原負責哄女孩,你負責陪聊兼喝酒,工作量極大,嘔——
你在被酒精傷了腦的情況下還能堅定不移地發誓,再也不要跟萩原研二單獨去參加這種活動了。
這麼胡思亂想了一通,你隻以為對方是想問這次聯誼的人怎麼樣,于是就馬馬虎虎地回答說:“萩原眼光不錯,都挺好的。”
“是嗎。”
你又聽到對方用不鹹不淡的語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