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寄山并沒有在意小五的調侃,心不在焉地說道:“算了,你送一些給常喜吧,我記得她好像很喜歡這些。”
“那小丫頭有什麼是不喜歡的?” 聽到雲寄山讓自己給常喜送糖,小五有些不樂意,嘟嘟囔囔的抱怨。
“常喜比你小,算你的妹妹。” 雲寄山聽到他的抱怨,覺得有些好笑,故意調侃。
小五跟常喜是同一年進的雲府,年齡相差不大,性子又很是相似,但總是相互不對付,總覺得自己要比對方聰明一頭。
“妹妹?!” 小五聽到這個詞,驚聲叫起來,“她就隻比我小兩個月!算哪門子的妹妹!誰家妹妹一言不合就動手掐人的。”
說着,小五就把自己衣袖撩起來,露出手臂上的淤青。“您瞧!這都是那丫頭給我掐的,還一言不合就動手,這全王城,我看她甚至比咱們雲娘還虎!”
他欲說母老虎,但突然意識到自己又出言無狀,立馬住嘴說了個虎字收尾,然後緊張的看着雲寄山的臉色。
“行了,男子漢大丈夫怎這般小氣,磨磨蹭蹭的,你速去速回不就好了。”
小五見雲寄山還沒反應過來,怕再遲一秒就會被他揪住責罵,立馬拿了桌上的饴糖,迅速給常喜送過去。
雲寄山看着小五跟個案闆上的泥鳅一般滑溜飛奔出去的背影,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他想着小五最後說的那個虎字,眉目舒展,輕輕撇嘴。
用虎字來形容雲府的女人?!倒也還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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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雲霓獨自從雲老太的房裡出來後,心緒很是複雜。
一時間好像所有的事全都集中起來,如滔天巨浪般向她襲來,讓她隻感覺到自己像在别人的命運中,被強迫着往前進。
前方到底是光明大道還是深淵?帥雲霓思忖着,在自己所在的院裡來回踱步,靜不下心。
不确定性帶來的恐懼包圍着她,這種感覺在她第一次打比賽的時候也出現過。
“冷靜!你要冷靜!你一定可以回去!” 她低語,雙手握拳,暗自給自己加油打氣。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一定能回去,以前看穿越的電視劇,主人公從來沒有回去過,不管是時空縫隙,又或是什麼蟲洞理論,他們終其一生都會被困在另一個時空。
可她自從醒來,知道了自己現在已經在另一個時空的這件事後,她就覺得自己一定能回去。
就像雲老夫人說的一樣,萬事皆有因果,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過來。
所以,如果她穿過來有‘因’,若是解決掉這個‘因’,那她就一定可以結她想要的‘果’。
沉沉深呼吸,甩甩手臂,左右腳換着來回彈跳,就跟在每一場比賽前一樣,帥雲霓試圖用自己常用的身體放松法來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
“放松放松,你可是參加了無數場大賽的人,不要還跟個新人一樣,relax,relax,你想想自己第一次比賽上半場的失誤,不就是因為太急進、太緊張,試圖一次就擺平整場比賽,結果最後導緻身體的緊張與不必要的肌肉收縮,大大降低了出拳速度,還白白浪費了體力嗎。”
她一邊放松,一邊自言自語,試圖通過語言輸出,再過一遍耳朵,給自己心理加強暗示。
雖然身體不是她的,但是方法似乎起了作用。
她逐漸平靜下來,并開始理出了些頭緒。
這一個月在莫名其妙的人際關系上浪費了太多時間。
如果真的按照雲老夫人說的那樣,穿回去的必要條件是找到那個帥雲霓溺水的真兇。
那她就應該先去案發現場看看,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完美犯罪,隻要是人為,就一定會留下痕迹......
“你大晚上去哪?”
帥雲霓想事情的時候向來喜歡悶頭走路,這時眼睛生來算無用。
她剛一出門,直挺挺的就撞上了比她高一個頭多的雲寄山。
要沒聽到他聲音傳來,帥雲霓還以為自己撞上了門口的牆樓。
她吃痛揉揉額頭,直勾勾看着雲寄山的胸膛,一臉好奇。
這得多低的體脂啊?肌肉能硬成這樣!
武館裡體脂含量最低的楊師兄跟她對練的時候,沖擊都沒有像他一樣來得這麼猛烈。
雲寄山看她眼神直白又大膽的盯着自己胸口,輕蔑一笑,“追着我讓我寫休書的是你,可如今饑渴我身體的還是你,帥雲霓,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饑渴?!” 帥雲霓頭一次在男人嘴裡聽到這麼沒羞沒臊的話,一個驚叫。
“誰要饑渴你啊!”聽到自己無緣無故被冤枉,身上那股虎勁一下子冒了頭。
想起今日他下午對她外貌的嘲諷,舉一反三,又還了回去,“你是貌似潘安,還是才色齊嵇康?”
見她居然用了自己嘲諷她的句式還了回來,又輕蔑的說道:“你一介女先生,非禮勿視的道理還需要旁人來提點嗎?知不知羞!”
“我好好走我的路,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我羞什麼羞。再說了,還隔着一層衣服,有什麼可看的。”帥雲霓一臉不屑。
她現在仗着雲老夫人跟她是‘一路’人,說話更是沒有顧忌,全都一股腦的吐露出來。
雲寄山被她的伶牙俐齒激怒,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來跟她鬥嘴的,于是抓起她的手腕朝内院走去。
“你放開我!你幹嘛!?你弄疼我了!” 帥雲霓掙紮着發問,但雲寄山力氣太大了,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不像是在抓一個女生,而是在抓一個逃犯。
他大步子往前走,身高隻有一米六五的帥雲霓被他連拉帶拽,整個人快要失去平衡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