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地處交通便利的黃金地段、坐落于高大幹淨的寫字樓宇是上班族心目中的神仙公司，那麼入職以後，隐秘的角落、陽光玻璃窗、與領導分離的獨立小辦公室則是上班族的理想工位。

但現實不是偶像劇，即便在北京最繁華的商業街，也依然會存在與周圍的繁華格格不入的破敗寫字樓。比如蔡筱薇第一次裸辭的公司。

放眼窗外，全是活躍于新聞、網絡的名企地标，可她們公司所在的辦公樓确實附近設施最破敗的一座。但比起後面那家拖欠了兩個月薪資的公司所在的大廈都還算好的。

因為那家公司就連電腦都是80年代那種高老的像電視機的電腦，雖然，轉正後，蔡筱薇就拿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辦公。但大廈内的廁所就像是在垃圾山裡面随便挖了一個坑兒一樣讓人印象深刻。

試用期沒過的那家公司才算是黃金地段、交通便利、高大幹淨的辦公場地，就連廁所都跟商務酒店一樣，幹幹淨淨，寬寬敞敞的。但每天面對着精緻全妝，渾身上下明星同款的時尚潮人，普普通通的蔡筱薇與他們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隻裝修了一半的策劃公司

一半水泥待施工，一半嶄新桌椅開放式辦公大廳。蔡筱薇和面試官坐在門口的沙發上閑聊。

“有男朋友嗎？計劃什麼時候結婚？”

“沒有。暫時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可是，看你的年齡，你已經30歲了——”

“可我暫時沒計劃結婚。”

“好的。我們需要綜合考慮一下，稍後會通知您面試結果的。”

走出策劃公司，蔡筱薇灰心喪氣，本以為是個可以發揮自己策劃特長的好機會，沒成想見面隻聊了私人問題，對公問題一帶而過。

即便求職者從未嫌棄與質疑過公司的創辦年限和毛坯版的辦公設施，對方卻已經在學曆、年齡、行業經驗上開始指指點點了。

沒辦法，雙向選擇嘛，也不是誰降低了标準，另一方就會無條件妥協，照單全收了一樣。

兩層開間，藝術氛圍很濃的工作室。

簡單溝通後，面試官問道，“這個崗位，跟你之前做得工作内容基本上是一樣的，隻是我們會有很多線下活動，需要策劃。需要您具備溝通能力、文案策劃能力和新媒體運營能力。”

蔡筱薇附和道，“我也一直很希望找到跟之前教育行業相關，但又比較有藝術氛圍的工作。我對你們公司也很感興趣的。”

“你現在是離職狀态嗎？最快什麼時候可以入職？”

蔡筱薇，“離職狀态。可以的話，我希望是一周後入職。”

“我這邊沒什麼問題了。不過，我需要跟您提前說一下，就是現在的辦公地點，可能會變動，如果公司搬家的話，您能接受嗎？”

蔡筱薇詫異，“那會搬到的具體地點定了嗎？我需要計算一下我目前住的地方，通勤需要多長時間。”

“還沒敲定。不過大概會在望京那邊。如果你考慮的話，我可以幫您跟進一下複試。如果您這邊不方便，不考慮的話，我也就沒必要讓你複試白跑一趟了。”

蔡筱薇内心糾結了一下，咬着牙回道，“也可以考慮的。大不了工作上手以後，就再搬家。”

“好的。我們知道了。今天就到這裡，我們會盡快給您回複的。”

蔡筱薇壓力山大地走出那個工作室：年初剛剛成立的，且不說盈利模式，就辦公地點都不穩定，這個工作到底是機會呢，還是坑？

但即便是坑，又怎樣呢？比起沒地方可以去，沒錢進賬，每天一睜眼就是咔咔花錢的現實生活，哪怕能争取的隻是一線生機，也總好過沒有吧。

于是，蔡筱薇邁着不算輕松的步子走向附近今天的第三家面試公司。

商務中心大樓内，像菜市場一樣的策劃公司。蔡曉薇跟在一個女同事身後，乘坐着手扶電梯，上上下下幾番折騰，來到一個可以俯瞰整個辦公中心的小角落。兩個高腳凳，細窄的桌席，女同事端着兩杯咖啡，一小塊蛋糕走到蔡曉薇面前。

蔡曉薇禮貌性拒絕了一下，“不用了。”

女同事直接放在蔡曉薇面前，笑着說道，“别客氣。這是咱們共享辦公室的下午茶福利。“

蔡曉薇疑惑，“共享辦公？”

女同事，“對呀。我們現在這裡簡單聊一下雙方的需求與意向。今天老闆也在，我稍後帶你去咱們公司集中辦公那邊。不過，日常辦公，整個共享辦公室隻要沒人，都可以跟在圖書館一樣，随便坐。下午茶點都是免費的。”

蔡曉薇欣喜，“這麼好嘛。“

女同事，“還行吧。大家都是年輕人，我們這裡不像其他公司一樣，一闆一眼的，必須打卡在格子間坐到下班。你隻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即可，甚至提前下班，老闆都不會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