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瞬間都是你,而我隻活在與你相遇的這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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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年之的聲音似乎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穿過層層雨幕,一下鑽進了林晚的心裡,像她午夜夢回的魔咒,禁锢着她的心,撕咬着她的血肉。
五年前,陸年之曾問過她一模一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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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文學院出美人,2019屆一出就出了兩個。
一個是如帶刺玫瑰的林晚,另一個是霞姿月韻的李夢嬌。
兩個人同時出現在港琴大學新生報到處時,曾一度引發過不小的騷動。不過很快,港琴大學表白牆上的一條表白信讓林晚的名字徹底在琴大聲名大噪。
那條表白信的内容是——
陸年之: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吧!
最後的落款是林晚。
同時随表白信一同展出的,還有一張陸年之的側顔照。
照片像素不是很高。
陸年之坐在偌大的教室裡,頭發利落又整潔,白色的襯衣領口微敞,他低着頭專心看着手裡的書本,背後窗戶透過來的光打在陸年之側臉完美的弧線上,仿佛鍍了一層柔軟的金色。
照片貼心的把旁邊的路人同學都打上了馬賽克,并且在陸年之側臉旁邊畫了一個誇張的紅色愛心。
相較其他隻敢匿名撈人的内容,這條表白信直白又大膽,一度成為琴大學子茶餘飯後的八卦談資。
陸年之自大一入學起就被稱為港琴大學的高嶺之花,對誰都是冷清而疏離,許多女生喜歡他,卻都被他不客氣的拒之門外。
如今林晚高調的來這麼一出,大家隻覺得她是不自量力。
就算長得美又怎麼了,之前又不是沒有美女自信滿滿去跟陸年之表白,後來差點哭着回宿舍。
不過,這些林晚都不在意。
陸年之來林晚班裡找她時,是在表白信挂出的第二天。
他停在新聞傳播學一班教室的門口,随便喊住一個人:“麻煩請林晚出來。”
此話一出,教學樓裡突然多出了許多人。
林晚跑出教室的時候,陸年之正安靜地站在走廊的一扇窗前,他背對着林晚,望着窗外不知在看什麼那樣專注。
平時走廊兩側基本看不到幾個人,如今卻站了許多人,假裝不經意間往陸年之和林晚的方向看去。
林晚注意到這些來看熱鬧的人,悄悄揚起頭顱,捋了捋自己額前的劉海,換上一抹眉眼彎彎的笑容。
為了練習這種以前從來沒出現在過她臉上的笑容,林晚最近每晚都在對着鏡子和視頻模仿。
“嘿陸年之,你終于來我找啦——”林晚湊過去,剛準備拍陸年之的肩,哪知他就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率先轉過身來。
剛好避開了林晚就要觸碰上的手。
林晚落了空,愣了兩秒,神情又很快恢複常色,笑嘻嘻的收回手背在身後。
林晚165的個頭,面對陸年之卻隻能到他嘴巴的位置。她隻得仰起頭,踮了踮腳尖,聲音清脆而靈動:“你知道嗎,我昨天等了你一天,結果你都沒有出現……”
“同學。”陸年之耐着性子打斷林晚喋喋不休的話,“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表白牆上的事。”
“叫什麼同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林晚笑。
陸年之看着眼前的女生,她穿了一件印着橘色底白色波點的V領茶歇裙,晃動的時候,裙擺輕輕揚起,露出大腿的細膩肌膚。
陸年之隻得将視線向上,看向林晚巴掌大的臉。
她正指着自己眼睛的位置叽叽喳喳着:“你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blingbling的特别可愛。”
不按常理出牌的女生,将他一句話堵得說不出來的女生,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林晚。”
陸年之歎口氣,隻得出聲喊她的名字。
他說,“林晚,你認識我嗎。”
林晚終于停下來,湊近一步,歪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順着她的動作傾斜而下,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的仿佛會說話。
她說:“陸年之,如果你答應我的追求,那我們就算是認識啦。”
陸年之眉間微擰:“我昨天聯系表白牆,要求删除我的照片,對方告知隻能由你這邊提出删除才可以。”
這就是他今天來找她的理由。
“好呀。”
陸年之沒想到林晚答應得如此痛快。
結果下一秒,她踮起腳尖離他又更近了一步。
光滑白皙的臉上仿佛能看到細小的絨毛,呼出的氣體相互交織在一起,混合着淡淡的清香味。
深邃的眼眸裡帶着一絲狡黠:“你要是答應做我的男朋友,我現在就删。”
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