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這種女人,玩玩就罷了,根本沒表面上那麼清純。”肖子謙龇着牙,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盯着陸年之。
相冊裡有幾張照片,在昏暗的燈光下拍的有些模糊,可陸年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林晚。
一看就是在酒吧,林晚穿着緊身的制服,短裙的長度隻到大腿中間,仿佛動作稍大一點就會走光。
周圍狂歡的熱鬧人群裡,端着盤子的林晚與站在她旁邊歡鬧的男男女女們分成了泾渭分明的兩派,她似是極力隐在人群中,由于光線的作用,林晚整個白到發光,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卻與快樂的氣氛格格不入。
看着陸年之眉頭緊鎖,一聲不吭的樣子,肖子謙的聲調都跟着幸災樂禍起來:“前幾天我去酒吧發現的,你說這種女人被幾個男人玩過了……哎喲!”
頭上被重重砸了一下,肖子謙眼冒金星的捂着頭怒吼一聲:“陸年之你神經病吧!老子不忍心你被破鞋玩,你居然惱羞成怒砸老子!”
下一秒,肖子謙有一瞬間的窒息感,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扼住,恐慌的念頭充斥腦間,他慌亂地揮動着手臂,衣領卻被牢牢攥着。
肖子謙奮力睜開眼,瞳孔卻駭得驟然一縮。
他對上一雙淩厲的雙眸,泛着寒光,像是高高在上的上帝蔑視一隻瀕死的蝼蟻。
陸年之在港琴學子眼中從來都是高嶺之花存在的人物,從外形到言談舉止再到學業,都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可現在,陸年之這樣看着他,讓肖子謙不自覺滾動喉嚨,他像一隻待宰的生物,說錯一句話,搞不好真的會死。
“不要讓我再從你嘴裡聽到關于林晚的任何一個字。”
陸年之輕輕松手。
得以喘息的肖子謙捂着脖子劇烈地咳嗽着,重獲新生的感覺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害怕地在陸年之的臉上遊移,試圖找出一絲對方的破綻來。
似是不滿肖子謙的反應,陸年之眼神微眯,語氣涼薄:“聽到了嗎?”
肖子謙忙不疊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陸年之從來都不是什麼隻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的高嶺之花。
他是将自己雙手可怖的鮮血隐藏在僞裝聖光下,非神、非鬼、非人、非佛的阿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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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中央穿着熱辣的舞女扭動着腰肢,少男少女們在下面放肆地歡騰。
林晚端着托盤穿過熱鬧擁擠的人群,行至走廊處,吵鬧聲漸漸被甩在身後,她推開盡頭的門,包間内音樂聲流淌進林晚的耳朵裡。
偌大的房間裡,幾個男男女女笑嘻嘻交叉坐在一起,看到林晚進入也沒有轉移視線。
林晚早就習慣了這種場景。穿着不菲的各式年齡層男女,還有這比她租住的房子大出幾倍的包間,這些人一眨眼花出去的錢也許她要咬牙堅持好幾個月才能掙到。
她不眼熱,也沒覺得不公平,隻要沒有酒醉的男人來騷擾她,就算是幸運的一天。
将昂貴的酒和果盤放下,林晚面無表情地端着托盤轉身出門,走了沒兩步,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等一下。”
又來了。
林晚不自覺捏緊了托盤,内心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同樣見慣的,還有醉醺醺拿着一把錢就想占女孩便宜的男人。
林晚撩了一下額前劉海,腦内飛速運轉。
上次她騙一個想占她便宜的男人,說自己有那方面的傳染病,兩個前任都已去見了太奶後,那個原本還色眯眯企圖伸手摸她大腿的男人溜得比誰都快。
林晚吸了吸鼻子,醞釀好情緒轉過頭。
是一個大肚子秃頂的男人,此刻正色眯眯地盯着她上下打量。
那眼神每劃過林晚一寸肌膚,她哪裡就豎起一層雞皮疙瘩,心底泛起陣陣惡心。
“您還有什麼事?”林晚緊繃着臉,警覺地問。
将托盤豎起來擋在自己身前,一隻手悄悄伸進衣兜裡,默默劃開了手機的錄像功能。
“小妹妹,來這打工多久了?想不到酒吧裡還有長得這麼标緻的可人兒。”大肚男笑眯眯地湊近一步。
林晚跟着後退一步。
大肚男噴着酒氣再次向前。
林晚蹙着眉,耐着性子:“您沒事我就走了。”
“沒讓你走,你急什麼,陪哥哥來喝酒啊。”
順勢,一個大步邁過去直接從身後抓住了林晚的胳膊。
如牛奶般華順的肌膚讓大肚男咂了咂舌,嘴裡開着葷:“妹妹這皮膚真嫩啊……”
渾身的汗毛在這一刻統統豎起,林晚警鈴大作,恨不得舉起手裡的托盤砸死這個肥頭大耳的變态,可頭上的監控時刻提醒着他,砸了對方還得賠醫藥費。
所有跟錢沾邊的事,她都得忍。
林晚硬着頭皮,忍着惡心,說出她慣用的謊話:“我有皮膚病,還有傳染性極強的x病,碰過我的兩個前任墳頭草都兩米高了。”
大肚男穩了穩身,對方身體上的觸感實在是太好,湊近了聞還有一股清甜的味道。
什麼樣的美女他沒嘗過,這種小辣椒,他當然也不能放過。
“嘿嘿妹妹,”大肚男手裡的力度加重了些,他的身體愈發靠近,酒氣噴到林晚的臉上,頭發上,“不管你今天有什麼病,都先讓哥哥享用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