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暗探從窗戶跳出去消失在暮色之中。

幽暗的燭光映照着謝明赫俊美的連，他單手拿着書思考着，謝明哲有些不明白了：“哥哥，為何突然要去查餘君如，難道你懷疑餘君如沒有死？”

謝明赫點點頭，餘君如這個人多智近妖，她的腦子可以說是天下人都想要得到的，但是天下人都忌憚。

謝明哲慢悠悠到了一杯茶，就這昏暗的環境說道：“餘君如這個人也是傳奇，當年居然能造雨，憑借一己之力綁架太後長公主，還能帶着她們飛上天。先皇一直想要那個“大鳥”的圖紙，旁敲側擊許久，餘君如愣是沒有透露半點。餘君如死後，這些東西也成了先皇的心魔。”

“不止是先皇。”謝明赫望向窗外，一陣秋風吹過，帶起了秋天的第一場秋雨。他不禁想起了餘君如也是死于一場秋雨中。

搖曳的燭光讓謝明赫感覺很不舒服，他轉身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珠子，還用黑布蓋着。謝明赫掀開黑布之後，白色發出的白光照亮了整間屋子。

謝明哲有些驚訝，指着那顆珠子問道：“哥哥，這個是餘君如的東西。”

謝明赫點點頭，這個東西需要白天曬太陽，吸足了陽光，晚上才會發光。當初餘君如把這個東西送給自己的時候就預測了自己的死亡。死之前，她給大玄留下了一個預言：“大玄王朝不過百年就會消亡。”

先皇對那個預言惶恐不安，整夜睡不着覺，殺臣子，殺百姓，殺盡一切妄圖颠覆大玄的事物。

謝明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哥哥，你說的不止不會就是當今的陛下也想要那個會飛的東西？”

謝明赫點頭，繞到桌子後面坐下，盯着珠子沉思：“那個會飛的“大鳥”可以用到戰場上去。古往今來沒有一個人能飛上天，如果沙場的将士能上天，那麼大玄将會有一支空前強大的隊伍。那個下雨的東西，如果掌握了，那麼李家将永遠是天下之主。”

謝明赫猜想，先皇有那麼一段時間想封餘君如為後，所以五年前，先皇對餘君如可謂是言聽計從。可是，帝皇的心思最是難測，他可以忍受餘君如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蹦跶，但是帝皇忍受不了别人挑戰他的權威。

所以，餘君如死了，死後先皇抓了所有跟餘君如親近的人，誘惑，酷刑全都上了一遍，也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

先皇死前，曾召喚還是太子的李榮堅和當時的皇後周崧粟到長門殿促膝長談一宿，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第二天太子登基，之後，陛下廣納後宮。

“哥哥，你是想到了什麼嗎？”謝明哲望着沉思不語的兄長，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将軍府遺孤會讓兄長頭疼這麼久。

“弟弟，你說餘良筠和餘君如會不是一夥的。餘良筠故意跌入湖中好趁機和餘君如掉包？”這兩個姓氏一樣，就連名字都差不多，很難不讓人懷疑。

謝明哲低頭想了片刻：“有這個可能。不過要查一下謝府最近招納了多少婢女小斯入附中，還要細查送東西的小商販。哥哥，搜查的範圍有點廣。”

謝明赫輕笑一聲，從腰間扯一塊令牌遞給謝明哲：“拿着我的令牌去查，來謝府做工的人，無論是長工還是短工，死锲還是活锲統統從五年前查起。一有蛛絲馬迹立馬告訴我。”

謝明哲雖然不理解為什麼要從五年前查起，但還是應下了。随後問道：“哥哥，如果有餘君如的蹤迹，立馬殺掉嗎？”

“不。”謝明赫否決，“确保她的生命安全，立刻送到謝府來見我。”

“是。”

謝明哲領命出去了。謝明赫自己一個人呆了一會，收了珠子對着門外喊：“來人，今天我要和餘姑娘一起用膳。”

餘君如怎麼也沒有想到，謝明赫會跟自己用飯。而且桌子上全都是清一色的江南菜，其中還有筍，蘑菇，清蒸鲈魚。這些東西可是餘君如最愛吃的。

謝明赫又在這裡試探她。

謝明赫伸手示意：“坐。”

餘君如在他對面坐下，謝明赫拿起碗筷：“吃飯吧。”

餘君如夾了一口筍，味道不錯，忍不住多吃了幾口。謝明赫觀察她，放下碗筷意味深長：“餘姑娘自小在西北長大，我以為你會吃不慣這些菜。”

餘君如再次吃了一口蘑菇：“就因為沒吃過，所以格外喜歡。”

謝明赫嗤笑一聲：“我以為你會山豬吃不了細糠呢？”

餘君如嘴角勾起一絲，對謝明赫的試探絲毫不懼怕：“怎麼會。”

謝明赫揮了一下手，謝府的朱總管端上來一道水煮羊肉擺在餘君如的面前：“解你的思鄉之情，還不謝我。”

餘君如咽了一下口水，她對羊肉過敏，從小看見羊肉本能的恐懼想吐。對面的謝明赫眼裡帶上了一絲威脅，仿佛她不吃，就認定了她是餘君如。雖然她确實是。

餘君如不動筷，謝明赫難得親自夾給她，做了個請的手勢。